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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說起來就多了&rdo;,任警官翹起二郎腿,面前的茶杯已經見底,&ldo;什麼失蹤啊、死人變活人啊、趕屍啊,都有,三天三夜都說不完。&rdo;

&ldo;那就挑有趣的講,反正現在也沒事兒幹,有的是時間。&rdo;我道。

&ldo;我就講講姑蘇家的事吧。&rdo;任警官將空杯遞給我。我從地上提起熱水壺,給斟滿了。茶葉沖了水,在杯內四處翻騰。任警官望著茶杯,低聲道:&ldo;當時姑蘇家是徽州有名的望族,人丁興旺,清朝以前祠堂一直設在三清山上,後面來了個風水先生,告誡姑蘇家的家主,說宗祠不可設在外省,於是宛山就成了姑蘇家的宗祠所在,並把宛山改成了&l;五福山&r;。&rdo;

&ldo;風水先生說,姑蘇家的宗祠不能單獨建在五福山上,因為宛山上孤魂野鬼多,宗祠裡容易積陰氣,必須多建幾所廟宇。不光建在宛山上,也要建在三清山上,總之需成&l;合抱&r;之勢,圍著姑蘇家的宗祠‐‐&rdo;

我聽得正入神,忽然被人從背後猛拍了一下肩膀。

&ldo;講什麼故事呢,聽得這麼認真?&rdo;魏延一張大臉出現在我面前。

&ldo;怎麼樣?&rdo;我試探性地朝魏延身後望去,卻沒有看見陳昂駒。

&ldo;陳昂駒他還在裡面,沒我什麼事,我就出來了。&rdo;魏延找了一張小凳,搬到我身邊坐定。灶火間裡的頂上掛了一根電線,吊著約四十瓦的燈泡,照明的能力有限。魏延湊近我的額頭,仔細瞧了瞧,道:&ldo;出來,我給你清理下額頭上的傷口,你就不怕留疤破相麼。&rdo;

&ldo;真不行,我剪個劉海就得了。&rdo;我嬉笑著,跟魏延出去了。

魏延領我回房間,喚小乾拿來醫藥包。我迅速瞥了一眼小乾的手,沒有任何傷口。小乾待我格外冷淡,將醫藥包開啟,放完鑷子棉花就走出去了,彷彿我是空氣。

&ldo;她生我氣哦?&rdo;我問魏延。

魏延拿著鑷子從醫藥瓶裡夾出一團棉花,往我額頭上一按。蘸著酒精的棉花團激得我前額發緊,齜牙咧嘴。

&ldo;少管別人的閒事,多管管你自己吧。&rdo;魏延將鑷子往醫藥包的罐子裡一丟,闔上了醫藥包。

&ldo;這就把傷口處理完啦?&rdo;我道。

&ldo;不然呢,你是要我給你做外科手術還是內科手術啊?&rdo;魏延用消毒液淨了淨手,又拿濕巾擦了擦手,坐在我身邊。我不自覺得將身體往一旁傾斜,以免和他觸碰。

&ldo;陳昂駒的妹妹找著了嗎?&rdo;我問。

&ldo;凶多吉少。&rdo;魏延收了臉上的戲謔,道:&ldo;已入火坑,怕是救不回來了。&rdo;

&ldo;什麼火坑?真的是被拐賣到大山裡了?&rdo;我趕忙問。

&ldo;我太公就說了三個字,&l;人已瘋&r;。&rdo;

我只覺心裡堵得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魏延站起來,一把將我拉回到坐鋪上。我猛然甩開魏延的手,吼了一句:&ldo;別碰我!&rdo;

&ldo;阿硯!&rdo;魏延又伸手試圖抓住我揮舞的手臂,被我一把擋開。

&ldo;滾開!你給我滾開!&rdo;我大吼著,一腔的怒氣沒地撒,&ldo;你說我倆這日子到底還要不要過了,你告訴我,還要不要過了,這個婚到底是結還是不結了!&rdo;

說罷,我對著竹壁就是一拳。魏延趕緊上前,張開雙臂,死死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