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直到子夜退去，這些學生才緩緩低下頭，雙眼處的陰翳也漸漸散去，再次變得悲愴起來。

對於這種詭異的行為，子夜也很無奈，雖然他也想搞清楚，但他可不想把這些學生全都殺光。一是他覺得麻煩，二是他有些於心不忍。

這些日子以來，他性子變得越來越溫和了。在沒有變成紅眸時，和常人無異。

退到無人處，綠焰老鬼再次冒出來，懸在子夜肩旁，面色有些嚴肅。

“怎麼？你又心軟了？”

“嗯，我下不去手。他們只是一群被鬼物玩弄的可憐人罷了，至少他們的生命是無辜的。”

子夜淡淡回道，眸子裡多了一些東西，一些屬於人性的東西。

“無辜？別告訴我你沒發現，他們身上都帶著鬼氣，顯然是被鬼物控制的傀儡。將來都有可能成為你的敵人，而你卻對自己的敵人心慈手軟……”

“他們不是敵人！”子夜突然大吼，打斷了綠焰老鬼，“他們，只是一群可憐人。”

綠焰老鬼一言不發地看著沉默的子夜，眼中更多了一絲決然，“罷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老鬼，讓你失望了……”

“嗯，沒關係了，冥冥中自有註定！”綠焰老鬼說完，便要回到指環中。

“等等！”子夜喊道。

“還有事麼？”老鬼回頭問。

“你，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呢？”綠焰老鬼抬起頭，望著有些陰鬱的天，“為了一個，一個老朋友的遺願。”

說完，不等子夜再追問，綠焰老鬼就消失了，指環也徹底沉寂下來。

在學校待著沒意思，而且這裡實在是太詭異了，索性，子夜就跑出了學校，開始在城裡亂逛起來。

好久沒經歷過常人的世界，即便是在街上閒逛也讓子夜感到十分開心，再加上自己現在有錢了，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必再強忍著心中的慾望。

一路上，子夜都像個小孩子一樣，盡情肆意地享受著金錢帶來的舒適享受。

在美食街轉了一圈出來後，他的手中拿了至少有五六串冰糖葫蘆，這是他從小就一直覬覦的，和一個等級的美味。

但他只有看著別的小朋友吃的份，現在，他可是要把以前的份都補回來。

“哈哈，做一個普通人真是太幸福了，如果天天都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就好了！”

正在這是，一道血染的身影伴隨著一聲巨響從高樓之上摔下，剛好落在子夜身前。

由於是腦袋朝下，整個腦瓜子都迸裂開來，紅白相間的渾濁物從傷口處流淌而出，散著濁烈的腥氣。

子夜咬下一顆山楂果，抬頭向上看，一道黑色身影一閃而逝，衣服款式和林暉格外相似。

“暉叔。”

一邊吃著糖葫蘆，子夜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死在地上的那人。紅白相間的渾濁場面絲毫驚擾不了子夜享用糖葫蘆，相反，周圍的路人一個個地都趴在一旁嘔吐起來。當然，圍觀的人要更多一些。

圍觀的人大都捂著嘴，眼神驚恐地看著地上的屍體，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和旁邊的人竊竊私語，小聲說著什麼。

片刻之後，一群警察聞風趕來，迅速封鎖了整個現場。

淡淡地瞥了幾眼後，子夜就轉身離去了。

死者是一個男子，正值青春年華，腦袋都已經碎掉，但這都只是表面現象。但凡細心點的人都會發現，流出來的那些腦漿，量實在是太少了，也就是說死者的大腦沒有了。

子夜見這人的身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可見是被那些特殊人群直接挖去了大腦，然後拋屍樓下。

不過，要吃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