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被問得啞口無言,低頭看向手中的毛筆,沉默著不說話。
“有些事,可以解釋,可也有些事,任你怎麼解釋,也是無用!”
儒袍男子冷冷地說,如同一座冰山一般散著冷冷的寒意。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子夜不死心,繼續問道。
“有!那就是戰!成王敗寇,誰若勝了,那他便是對;誰若敗了,那他便是錯!”儒袍男子猛然回身,留給自己一個霸氣的背影。
“可,如此一來,冥界便要開戰,豈不又是生靈塗炭!”
“呵呵,不然,又該如何?你若承認,冥界就要受到討伐;你若是不承認,冥界就要被打到承認!不論如何,戰爭無法避免!”
儒袍男子橫眉冷豎,聲音中充滿了不屈。
“……”
子夜不再說話,一直沉默著,看著手中的毛筆,上面隱隱浮現出道道符文,如同一幅潑墨畫。
“那後來呢?冥界輸了嗎?”
“不,冥界沒有輸,冥界從來都沒有輸!”
儒袍男子如同瘋了一般地嘶吼,臉上流露的戾氣將溫文爾雅的氣質完全破壞了。
“可是冥界,卻成了這副模樣,不是嗎?”
子夜聳聳肩,示意儒袍男子冷靜一下,方才繼續問道。
“……”
儒袍男子不再說話,冥界的這副模樣,正是插在他的心中無法觸動的刺。
“冥界,終有一天,會再次繁華,哪怕是被神界毀滅,冥界也永不會倒下!因為這是我們的家,我們世代居住的家!憑什麼,憑什麼那些傢伙一來便要毀滅,憑什麼!”
子夜靜靜地看著儒袍男子瘋狂地咆哮,心中也浸染了一絲絲悲涼。
“那些自詡正義的傢伙,說什麼邪惡,說什麼黑暗,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懂!冥界是我們的家,是我們這些孤魂野鬼唯一的依靠,一群什麼都不懂的混蛋!”
儒袍男子掩面而泣,身軀不停地顫抖,口中的咆哮卻依舊沒有停止。
良久,儒袍男子這才平靜下來,臉龐又回覆了往日的冰冷。只見他手一招,子夜手中的毛筆便擺動一下,飛入儒袍男子的手中。
“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
儒袍男子握著毛筆,一指遠處的木屋,邀請子夜進去。
“嗯。”
子夜沒有回絕,淡淡地點點頭,跟在儒袍男子身後走了進去。
木屋內很是簡易,只是一隻茶桌,兩把椅子以及一副茶具,便再無他物。儒袍男子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後,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子夜坐下。
待子夜坐下後,便有一名白色襦裙女子捧著一壺熱茶從屋內緩緩走出,半跪在茶桌前,玩弄起了功夫茶。仔細一看,正是先前在河邊洗著毛筆的那名女子。
這時,儒袍男子的眼睛完全集中到了襦裙女子的身上,把子夜晾在了一邊。子夜尷尬地咳嗽一聲,可那儒袍男子卻並未理會,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那襦裙女子,直到她將茶沏好方才看向子夜。
“請!”
儒袍男子自顧自地端起一杯清茶,放在嘴邊輕吹一下,方才小酌一口。
“人生三大美事,思考,散步,喝茶!這麼醇厚的茶水放在你面前,你竟不知享受!”
儒袍男子見子夜一動不動,搖著頭說道。
“我很好奇,一隻鬼談哲學,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
子夜瞥了儒袍男子一眼,冷冷地說道,顯然是在對剛才儒袍男子的態度生悶氣。
“嗯,感覺不錯!不過,你也不是人類,不是嗎?或者說,我們是同類!”儒袍男子不生氣,溫和地笑道。
“哼!說吧,你找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