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穀雨道:“大概是我未將話說明白,是她要我一同前往,由我去加固封印。”
“看來你與此事亦有關係。”
“這可不是你應當關心的。”
“那你認為我應當關心什麼?我來之前,師父甚至與我說,我若不成仙,便幫不上她任何。她仍然希望我成仙,更利用笙兒將我召回,若再不做些什麼,往後的事情我要怎樣應對?”
“這事……”穀雨忽而輕聲笑嘆。“你倒不必太過在意成仙之事,時雨表面對你介懷,但她應該有放手的意思了。遠了不說,只從近百年她與我的來往觀察,她遠不如從前那樣態度強硬了。”
聽到這,朔夜猛然開懷,但……“二十多年前我仍然聽說師父在躲你,你如何與她來往?”
“我早知道她會因為躲我而離開翠雲山,又豈會真的乖乖上山去找她?你師父這人……”穀雨意味深長地笑著,又擺擺手,不欲往下說了。
穀雨這樣講,朔夜信了足有九成。假設真是這樣,或許她與桐笙的苦日子快要到頭了。
“你在暗自高興著。”穀雨剛說完,便見到朔夜表情羞澀。“苦了這麼久,當然會高興。不過在那之前你師父會先讓你幫她解決一些問題也說不定。”
“我能做到的當然會盡力去做。”
“那麼,這句話我替她記下了。今日你來,末籬她們也極為高興,回去之前不妨和她們聚一聚。”
“自然了。”朔夜施禮,轉身離去。
回去之後,朔夜並未和時雨交流太多。而鶯時偷偷告訴她,先前給桐笙的藥並無效果,只怕常理中的桐笙今世也記不起她了。
朔夜當然失望,但穀雨的話對她安慰極大。若真是快要苦盡甘來,她何必畏懼今世的遺忘?反正這麼多次的痛苦也經歷過來了。
下午看見桐笙,朔夜本想問她可要去遠方的燕環山遊玩,正好今世仍舊作為時雨徒弟的她還未見過赤地和柏楊。可是想了想柏楊那有些不著調的性子,朔夜不禁搖頭放棄了。
前幾天因各種事務離山幾日,回來後又匆匆去了穀雨那裡,朔夜還不知道桐笙將要學習怎樣的法術。可是問過之後,桐笙仍是喜上眉梢,朔夜卻沉默不語。見狀,桐笙扁著嘴問她:
“師父要你教我,你不樂意?”
朔夜搖搖頭。
“難道你是怕我以後比你厲害,操控你的記憶?”桐笙一臉天真地說:“放心,你在這方面的技藝可謂登峰造極了,連師父也不一定比得過你。這般厲害的你也不曾隨意使用法術,我又怎會不明白你跟我說的那些道理?我不會亂來的,你要信得過我才是。”
“我並不是擔心你比我厲害。你與別人不同,可能有一天沒人能比得上你……”頓了頓,朔夜又道:“我可以教你,只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你說!”既然朔夜願意教,桐笙又有什麼不能答應朔夜?她知道朔夜絕不會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
“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你不可以改變我的記憶,無論你有多難過,無論你有多生氣都不可以,我的記憶你一絲一毫都不能碰。”
桐笙滿腹疑惑。“都說了,我不會這麼做。我為何要改變你的記憶?”
“不管為什麼,你只要答應我,不然我絕不教你。”
這般威脅,桐笙當然連連點頭,甚至發誓以保證絕不會做那種事。
儘管如此,朔夜仍然不想教她。以桐笙的性格,哪怕她們真的不用再受苦,也難保桐笙不會在她猶豫不決或是別的情況下用這種方法來控制她。但桐笙那樣期待,她怎能無情拒絕?說到底,還是她從最初開始便太遷就桐笙了。
朔夜當然不會對人說她有辦法應對這種情況,數百年的漂泊她並非只在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