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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把柄,在多少人的手裡,盤算盤算,竟自己都數不清楚了。

李紈不知是否該以最可怕的猜測來賭兒子的終生,愁得日夜難眠,始終下不了決心。

林霽風那邊,幾日沒接到回信,還以為李紈放棄了。哪知道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林霽風被人從床上吵了起來,聽到外頭有人報,李紈忽然中了毒,若不是秦可卿命人時刻盯著,她手底的人又大多是懂藥理的,那可憐的寡婦已經沒命了。

鬧騰了半宿,總算是搶了□□氣兒回來,林霽風怕是有人想動賈家的那老太太——她若死了黛玉得戴五個月的孝呢,趕緊又派人去查,便發現,毒是攙和在糕點裡頭的,而這碟糕點是李紈親手做的,為了招待難得來看她的孃家嫂子!

李紈一心想為兒子尋方寸的安穩,決不可能自己尋死。

再細查,根源竟是李紈之前李紈幾次求助孃家,卻連門都進不去,冷暖自知是痛的刻骨銘心,越性說了句狠話:“我若是和離回家,或狠心帶著蘭兒改嫁,看你們怎麼辦!”

李守中此人是整個兒貼上了三綱五常,刻薄成了一張書皮紙,還是撕不爛的那種,哪能容一個再嫁或和離的閨女?便想幹脆“成全”了賈家,且在他看來,為夫殉節乃是大義,還是賈家佔便宜了呢!

林霽風得知真相不停咋舌:“虎毒還不食子呢,哪有這麼狠的!”

賈家是名聲臭到泥坑裡頭,擔任過國子監祭酒的李守中卻是一身的“清名”,這案子縱是報上,順天府也壓根不會理,況且沒證據,更重要的是,賈家根本不想報案!

只掐著這件事兒做把柄,逼著李守中破財消災。

李紈躺在床上,面色青白;賈蘭跪在床邊,身子繃得筆直,卻不斷打顫兒。母子兩個相對唯有淚,卻也下定了決心。侍奉母親病癒之後,賈蘭便暗自收拾了行裝,帶上軍戶籍貫的文書,去一個邊陲小鎮報了到。他家大伯爺犯了謀逆案,三代之內不能科考,或許五代都難,仕途早被堵死,說不準還要被帶累下一條命,他還不如賭一把,看能不能闖出條別的路來!

什麼長房長孫,娘娘臨終派人送走二叔並著兩個姑姑時,可有一點兒想到他?連老太太都說“能走一個是一個”、“無信便是萬幸”,可誰又曾為他謀劃一絲一毫?

至於李紈,也搬出了賈家,住進了清潔堂,這是寡婦群居的地兒,總歸誰也不能攔著她為亡夫守節。

林霽風對這不斷變著法子作孽的一家已經徹底無語,繼續派人看著,還特地不準透露一絲訊息給黛玉,太子大婚安排在十月份,黛玉的及笄禮則在八月,備嫁的一應事宜都要準備妥當,壓根沒空去管別人家的閒事兒。

做太子妃有不少好處,被褥帳子一類都不需自己繡,因為宮裡會安排好一切。黛玉只需要整理好自己的金銀並著各樣地契房契商鋪契,這些也不難,早在林如海過世時,這些都盤過一遍了。

林家人丁實在是單薄,沒什麼“公中”可言,柔蘭公主與林霽風兩方都添了不少嫁妝,也是盤點清楚的,黛玉只需要拿著單子對一遍就行。

因此麼,看起來乖乖的,其實挺活潑的黛玉姑娘覺得,這待嫁的日子,稍微有那麼點無聊。

柔蘭公主看出侄女兒的小鬱悶,笑著建議:“要不然,你給太子繡個荷包吧。小物件而已,宮裡禁得沒那麼嚴。”

黛玉想著雲涯那通身清冷孤傲的氣質,不由想笑:“他哪裡是個會帶荷包的,也就是頭上盤個沉香簪子,腰裡再掛個玉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