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你開始接管,就意味著短期內,你會接管東南亞我所有的生意。我東南亞的幾個管事幾次對我說,你是我兒,別的倒也罷了。你對於楊崇軒先生有著很大的依戀和尊崇,只怕將來楊崇軒會對東南亞的生意指手畫腳,影響全域性,他們提議,設局出掉楊崇軒。”
“於是,你就同意了?”楊康低聲說道。
“沒有,我一直都不同意,我和他,終究有些交情,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會做出損壞我們生意的勾搭,再做不遲。但老歐說,等著那個時候,只怕就晚了,而且也麻煩,重點就是,要瞞過你也不容易。”邵文墨低聲說道。
楊康苦澀的笑,說道:“然後就有了那幅畫?”
“是的!”邵文墨說道,“老歐原本的意思,就是嫁禍給湯辰,或者就是胡清……當然,那個時候,他的目標是小寒。老歐如何和胡清認識,並且被他要挾利用,我就不清楚了,或者是因為小寒吧,那孩子……真真假假,天知道罷了,他每次都顯得最無辜,最天真,可我看到他就怕。”
邵文墨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的時候,楊崇軒已經死了。”
楊康閉上眼睛,有眼淚奪眶而出,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的死是一個陰謀,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因為這麼一個理由,被人謀殺。
“從一開始,老歐的目標就是楊崇軒。”楊康的耳畔,再次傳來邵文墨的聲音。
“照著原本的步驟,我會被湯浩逼迫,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帶著那幅畫,再次去找老歐?”楊康低聲說道,“是這樣嗎?”
“是的!”邵文墨低聲說道,“老歐時候對我說,到時候,他順利成章的把一切都推給湯浩,因為那幅畫,本身就是湯家的,當然,他也不會讓湯辰怎麼幹淨,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湯辰去了金陵,而且一住就是半年,這還不算,王其英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收容你去典當行,而姜巖又不夠狠,一直都沒有下狠手。”
聽得他提到這個,楊康不僅勃然大怒,說道:“你還盼著姜巖對我拳腳相加,把我打個半死是不是?當初我被他們鎖在地下室,我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
“我……”邵文墨聽得他提到這個,當即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一臉歉疚的看著他,“阿康,我說過,我對不起你,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你!”
“過去的都過去吧!”楊康抬頭看著天花板,只感覺眼淚不斷的滑下來。
父親死的那個晚上,黑漆冰冷,他對著他的遺像發誓,他一定會報仇,可是,他怎麼報仇?
老歐已經死了,他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如果事情敗落,他就一死了之,他算是死得其所,他呢?可他這個仇,報了嘛?
邵文墨拿過一邊的毛巾,小心的給他拭去臉上的淚水,低聲說道:“阿康,你不要難過,你如果生氣,罵我幾句,打我幾下都不要緊,別哭了!”
楊康從他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眼睛,然後,他扶著邵文墨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就這麼貼著他的腿,跪下。
邵文墨頓時大驚失色,忙著叫道:“阿康,你……你這是怎麼了,你起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別這樣……”
“父親,求你放過湯先生。”楊康抬頭看著他,說道,“我爸爸的事情,老歐已經死了,我會找胡清去算賬,但是——求你,放過湯先生,他是一個本份的生意人,玩不過你們,他……他事實上是一個局外人,不應該牽扯到你們、以及木家的紛爭中來。”
“好好好,我不找老湯的麻煩。”邵文墨忙著說道。
“你現在就下令,取消你們的計劃。”楊康說道。
邵文墨看著他,半晌,終於咬牙道:“好!”說著,他直接摸出手機,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