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二公主不力本就是錯,此時只能將功補過了!
雲涯依舊回屋裡等著,黛玉正在替昏迷的弄琴蓋被子,見他進來,不由蹙眉道:“幸虧那塊絹帛藏得較深,二公主還未發現。”
“我剛剛粗略問過,弄琴的屋子是昨日才收拾過的,那時她們並未發現絹帛。”
黛玉抿了抿唇,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想,大概是真的。那麼白的帛,一絲灰都沒落。而且我剛剛又去摸了摸櫃子地下,有些溼,應該是近兩日內,擦拭過浮灰之後放入的帛。因為萬一給弄髒了,二公主肯定不會用的。”
雲涯不由笑看過去:“櫃子擦拭了幾日都能摸出來?看來,我真是命好,娶到了如此賢惠的林縣主。”
“我還沒嫁給你呢!”黛玉帶著怒氣兒瞪他,“我常幫哥哥整理藥材,好多藥都精貴的很,有的非得曬乾,有的只能陰乾。但不管是哪種,都最好晾曬在夏日,太陽烈的時候東西幹得快,要不是因為這屋子蔭涼,那些溼氣兒已經散光了。”
“好吧,看來我得謝謝那個把我未婚妻當苦力用的大舅子。”還給教壞了,表面嬌嬌弱弱的,卻動輒拿蒙汗藥堵上來,今後若是夫妻拌嘴,他會不會被人迷暈瞭然後扔外頭去?
黛玉瞬間覺得,好像、又有點對不起哥哥了。
雲涯一向見好就收,不欲再多打趣,事實上也沒那時間。十個人一組的侍衛,審完了人就得回來報,雲涯耐著性子,只要有關弄琴的用度,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仔細問清,終於得到了些東西:弄琴被幽禁在庵中思過,除了教養嬤嬤,還帶著四個從小服侍的宮女。又一名為紫竹的宮女與弄琴最為親密,可惜兩日前在為公主擦拭屋子時,又出汗又貪涼吃了好些冰,竟發起高燒來。生病之人不能伺候公主,紫竹被拘在房中,錯過了教養嬤嬤發現弄琴刺血抄經時的驚怕,以及之後鬧出的各樣哭鬧求饒。
直到昨晚,紫竹無意中聽說二公主竟為黎櫻自殘,趁夜摸到了弄琴房裡哭求,甚至想要以死勸誡,直直往檀木櫃子的角上撞!
幸好,她病得太重了,又氣急攻心,竟暈厥了過去。
據教養嬤嬤交代,這個紫竹在二公主面前頗得體面,因此二公主特意避了人與她說話,就是想瞞著她帶病侍主的罪過,因此屋裡的情形沒人清楚。可沒想到紫竹暈了過去,還燒得全身滾燙,弄琴嚇壞了,趕緊讓人將她抬出去,還特地吩咐不準為難,命人叫大夫給她看病。
“那個紫竹呢?”
“這……”教養嬤嬤匍匐跪倒,冷汗涔涔,“帶病接近公主乃是大罪,不可不罰啊……”
雲涯皺眉,卻不聽她解釋,轉而看侍衛——侍衛強撐著鎮定回話,“昨晚嬤嬤們吩咐將紫竹禁閉,因她重病在身,四個時辰前就已經……死了。”
病死了?好一招高明的借刀殺人。
雲涯這才看向地上顫抖不停的嬤嬤們:“你們說守規矩,要罰紫竹,可你們違了公主懿旨。”
能理解這些個婆子一定要害死紫竹的心思。紫竹是宮女,又是弄琴最得用之人,沒準哪天就得回宮幫二公主那些什麼東西,要是趁機面聖告上一狀,薄待皇上親女的罪過誰擔得起?因此,乾脆硬扯著罪過不放,任由病重的紫竹高燒而死。
“不過,人死了,屍體呢?”
侍衛一驚,忙道:“屍體還在暗室裡。太子,您就別去了,省的衝撞了您。
“無妨,才死了四個時辰而已,又是在夜裡,屍體應該還能看。”雲涯想了想,吩咐道,“找個寬敞的馬車,擺好冰盆、燻上香料,孤要將紫竹帶走。”
“太子!”清靜庵不缺棺木啊!
清靜庵確實不缺棺木,這是座只能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活牌坊。
“不缺棺木麼……”雲涯沉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