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考進士。是外戚,又是勳貴,更是進士,尷尬歸尷尬,可這些不正是最適合你的?”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將官場當江湖場混,縱是張元百般氣恨這個混小子,這些年也沒少過“合作愉快”。
“而且,如你現在這般,極易於結緣,卻不易結黨。”不易結黨,才不至於惹人忌憚。
驛館那夜,追殺西寧王之時,太子親身犯險,竟有肅王配合著。那時,意向便已分明:太上皇倒臺後,皇上幾番與肅王合作,並非準備韜光養晦或是什麼欲蓋彌彰,而是根本就不打算對肅王出手。是以,太子才會兩邊斡旋,既維護皇帝的地位,又不落肅王的顏面。
林霽風不知道,雲珪也是由那時才看明白,才感慨自己“一開始便走錯了路”。
所謂“走錯路”:皇帝不懼將肅王留給太子,自然也打算將林睿留著。林睿所掌的兵權不會輕易被削弱,可他身為長公主駙馬,位高權重並非盡是好事,至少對林霽風而言,這些年沒少沾自家叔叔的光,也沒少因此被嫌棄被帶累。
如雲朔對雲涯,竭盡全力要留一太平之世給他,卻又將平衡朝堂甚至天下的重擔壓下,權與責,二者一同交了出去;林睿也是如此,繼續做他拱衛帝王的將軍,卻將更多的擔子壓給侄子,給他三條路,看他焦頭爛額,卻又由他去選。
林霽風靜靜聽她說,眼底難得劃過一絲單純的溫和,忽然將人攬緊,笑道:“我這個世子是恩封,不可能繼續往下傳的;至於外戚麼,燒了幾輩子的高香才能得那麼個乖巧可愛的妹妹,也不可能再有第二回……哎,或許,將來還得走回讀書人那條老路,不過我這樣的,就怕上樑不正下樑更歪啊。不如,你早點給我生個兒子,送去給我小叔教教,沒準也是個將才呢!”
外戚的路走不長,再說,萬一走成蕭若繁那樣,反倒是作孽了。至於武將,林霽風無意從武,林家再無旁支,或許勳貴之路就斷在此,是以林睿才會逼著這侄兒去考學,但又硬是將世子的頭銜塞了過去,既為保護,也為鋪路。以林睿留在軍中的威信,林霽風若有後人想從武,定不會太難。林家人丁單薄,可正是因為此,將來無論怎麼走,都沒有多少後顧之憂。
林霽風很清楚,林睿是希望:就算哪日他不在了,這令人操心的侄兒也能將林家撐起來。感嘆一聲,又暗搓搓地想著,沒準他被送進這個兩頭不討好的通政使司,也是自家小叔有意攛掇的,意在“磨礪”呢!
林霽風裝模作樣地嘆一聲,跟懷裡的秦可卿玩笑:“或許小叔要催我趕緊生孩子,不過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還得看你,對不對?”
秦可卿惱羞成怒,狠搗了他一肘子:“去你的!”
林霽風卻將人攬得更緊,繼續撒嬌兒:“我都被他害成這樣了,你真不可憐我?”
秦可卿才不同情,又一睨眼兒:“跟你說清楚了。外頭那些個女人,拒了定是不好,那你打算怎麼處置?”
繼續討好賣乖:“你都‘賢惠’得如此為我分憂,那我還擔心什麼?都交由夫人處置。”
這個答案還算勉強讓人滿意,秦可卿微微一笑,已經做好了打算:“我過兩日去寺廟還願,順便將她們都‘捐’去養生堂,既能照顧孤寡,又不用堵心礙眼,還能積德,不是最好?”
好是好,林霽風卻笑著打趣:“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善妒?”明明是紅袖添香的柔弱佳人,卻被扔去善堂當老媽子,可憐哉!
“就是要別人知道我‘善妒’。”秦可卿悠然道,“防止別人有樣學樣,再送這麼堆堵心的過來——我可警告你,若有第二回,我還是收著,而且一個不落地往都給你叔叔送過去!”
“……”他會被活活打死的。
林霽風考慮,他是不是該找只貓過來,在自己臉上撓個幾道,然後明早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