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掩不住深切的同情。
“哎……”何氏搖搖頭,“七夕宮宴不得出一點兒差錯,大公主與林縣主先退下罷,待想出得完整些再來告知哀家。”
“謝皇祖母;孫女兒一定不負所托!”弄月嘴甜撒了個嬌兒,然後拉上黛玉轉身就跑。宮裡的尷尬事多得很;偏這是弄琴的,估摸著父皇這親閨女又鬧笑話了,她還是躲著些吧!
黛玉一路被她牽出去,進了沁芳苑才重重舒了一口氣,看向弄月,嘆一聲:“還是你想的周全。”她的第一反應也是躲,可沒想到該如何躲遠些。
弄月躺到軟榻上去抱貓,轉臉還不忘打趣兒:“我是真尷尬,你的話倒沒什麼關係。你是嫂子,教導小姑本就是分內之事。”
黛玉倚著軟榻坐下,揉著軟軟的貓兒,歪頭笑:“你這意思,我也該‘教導’你?”
“嘿嘿,三人行必有你的老師,你對我該是‘不恥下問’才對!”弄月搖頭晃腦得意的很,抬手叫來個宮女,“命人去打聽二公主到底又出什麼事兒了,還有讓外頭時刻等傳,等弄琴鬧完了,皇祖母還得召本宮呢!”
黛玉問她:“剛剛太后讓我們先理個流程出來……”再次奉召前去,總不能還是一團漿糊吧?
“嗯,是得想明白些。不過宮宴嘛,都是大同小異的,按著規矩來就行。”
“那你還拿那麼大的蜘蛛來嚇唬人。”這叫合規矩?
弄月吐舌頭:“我只是不待見那幫‘居心叵測’的人而已。你是不知道,這次宮宴又是那些急著相媳婦的老女人攛掇出來的。她們進來吃吃喝喝還對別人評頭品足,卻連累的本宮受累,真想嚇唬她們一下!”
“又、又來……”黛玉愣了,隨後覺得有點兒頭疼,摸摸腿又覺得腳疼。去年的桃花筵、韻華鬥麗,都是用來“相媳婦”的,結果都出了事兒;這次的乞巧,心又不誠,不知道會不會再得罪天上的織女呢!
再想想,怪不得太皇太后會讓自己再摸一摸幾個小縣主的個性,原來早知道這場就是個相看大會。
“是啊,你也覺得夠煩吧?”弄月鬱悶地揉貓,揉得寵物喵喵直叫,“七夕是乞巧的,少不得要‘賽巧’。皇城裡最怕比試,奪魁的叫樹大招風,落第的要顏面掃地,真是進也難退也難……那幫老女人哪裡是在相媳婦,媳婦還沒過門就叫她們為難死了!”
“原來你愁的是這個。”黛玉嘆息一聲,臉上也帶了愁色,“賽巧一般比的是針鑿女紅,大庭廣眾之下,若是巧了自然好,若不巧的……”如前世寶姐姐所言,針鑿女紅乃是女子本分,若做不好可不是丟臉的問題,“惡名”傳出來,沒準今後婚嫁都難呢!
京城也並非各個閨秀都擅長女紅,黛玉極為熟悉的就有兩個:南安郡王府的黎櫻小縣主,手指跟弄月手裡的毛絨貓兒爪差不多,不會繞只會撓,打的絡子跟麵疙瘩一樣,鬧得她與穆芳楹都不好意思說“難看”,只想捂眼睛當沒瞧見;還有個更要命的藍宜茜,針送到她手裡,估計得當做暗器射出去呢!
弄月伸一根手指逗貓,貓兒仰著肚皮任由逗弄,貓爪就是貓爪,哪有擅於刺繡的纖纖十指靈活?抓來抓去撓不著,急得喵喵直叫,倒把弄月逗笑了,捻了個肉乾餵過去,貓兒一翻身把點心叼嘴裡,低頭蜷著吃。沒法子,主人實在鬧騰,寵物得學會護食。
黛玉一邊看她逗貓一邊建議:“賽巧可賽多樣,女紅之外,不妨安排些別的,最好偏重不同,能讓各人皆一展長才。”
弄月翻了個白眼兒:“我也想到了,除了女紅,還可以加些調香、烹茶、鬥詩、猜謎、剪紙……可怎麼也沒理由把騎馬射箭給加進去。”
原來弄月與她一樣,擔心著讓人愁作的藍姑娘。
“你說調香、烹茶……”黛玉蹙著眉,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