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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是個樂呵。

侍衛司駐驛館的幾個小統領,雲涯那邊都提前打過招呼,關係近的也有林霽風拜託過。黛玉在驛館還算安全,只是……擔心著許檀。

春鶯半掩著被子看她家姑娘,就見三分愁,五分傷,眼角泛著紅,昨夜便沒睡好,今晚眼看著又要熬一宿。

看黛玉身子筆直,跟嫩筍似的,春鶯不由小聲勸著:“姑娘,別那麼繃著,一會就累了。”

黛玉卻只低低一句:“我得看著,若真出什麼事,我可沒臉見他了。”

“他”……還能是誰?

雲涯今晚也得熬一宿,此時正在長公主府等著。

黛玉繼續向外頭看,窗外月明,淡淡的月光透紗紙而入,將一榻一席伴著兩人都染上了銀杏般的白色。月上有廣寒,霜娥常動心,月華也是活的,黛玉忙換個地方坐,依舊是避免影子落在窗上,露出一絲淒涼的破綻。

滴漏聲聲,等待難熬,誰也不敢說今夜一定出事,就如誰也不敢懈怠。黛玉明言,已經許檀之事報於長公主,明日長公主就要進宮;若有誰想做什麼,今晚是最後的機會。

春鶯強撐著睏倦的眼皮,黛玉還在緊緊繃著,身子微微打顫,就在丫鬟想再勸勸姑娘時,忽聽一聲刺耳的尖叫,是從許檀那邊傳來的!

巡夜的侍衛一直在門前來回著,不等屋裡縣主吩咐,已然圍了過去。

黛玉也匆匆趕去,就見四面八方的侍衛全部圍了過來,卻沒站成一個圈兒,因為中間騰出了一塊地方,侍衛們押了兩個人,身上帶著七七八八的傷,看模樣是西寧王的近衛。

也有幾個侍衛受了傷,驛館的管理官躲在人後看得分明,不由冷笑一聲:“咱們不過是按照規矩追查是否又刺客,王爺派人攔著就罷了,可這兩個舉著劍殺過來算是怎麼回事!”

黛玉心繫許檀,顧不上看外頭的扯皮,趕緊衝進去,就見屋中也是一片混亂,西寧王面色黑如鍋底,手裡卻擰著一條刺目的白綾!

白綾擰得死緊,幾欲斷裂,如千鈞一髮——若沒有準備,許檀只怕要被活活勒死,且明早查出的還是“自盡”!

許檀披頭散髮,顯然是拼命掙扎過了,氣喘不停卻臉色慘白,腳傷再次加重,咬得死緊的唇上都沁出了血色。

黛玉忙將許檀抓回身邊護著,另外已有管理官問西寧王:“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西寧王咬著牙,瞪著許檀,眼裡恨不得噴出火來:“流落在外半月,竟還不找個地方死乾淨了,還有臉回來!”

“父王是懷疑女兒清白有損?”許檀嘲諷著,“為何不找醫女來驗身?或者找宮裡借個嬤嬤,這又不是不能驗的。”不顧左右驚疑的眼神,許檀繼續著,覺得挺痛快,“您別急著殺,女兒也不想死,無辜背個汙名叫個什麼意思!”

“你……如此忤逆之女,本王如何不能殺!”

黛玉搶先道:“王爺,人皆道父母之命不可違,論家法,您要殺女兒,外人不得置喙——可您別忘了,許縣主是朝廷冊封過的縣主!”家法之上還有國法,有冊封的就如帶著誥命,君權在上,什麼父權夫權都得靠邊站!

屋中一片僵持,西寧王所作所為無疑坐實了——他就是千方百計想要女兒的命!刺探可以說成功了一半,但如何脫身卻是個問題,黛玉正緊張地想法子,卻忽聽門口傳來一聲尖叫:“鬼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連綿不覺如魔音穿耳,幸虧是個男人聲兒,不夠尖利,要不然一屋子人都得暈過去!

捂耳朵看,媽呀,東平王什麼時候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