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因為到了海邊就要沿著海岸線往北走,那邊就屬於清廷的勢力範圍,不時會有清廷的探子在附近遊蕩,畢竟多爾袞為了防止明軍迂迴到身後搞事情也是下了功夫的,海岸線雖然沒有路,有的地方是亂石灘有的地方雜草叢生,但也絕非不能走,更何況天寒地冷海邊結冰,完全可以走冰面。
所以該盯著的地方會盯著,該放眼線的地方會放眼線,便是日常的偵騎也會到海邊溜達一圈遠遠看上幾眼,若有一個人或者十個八個的看不到,但上百成千的卻是逃不脫他們的目光。
但是天太冷了,海邊風太大了,來這邊偵察的探子都是匆匆瞥上一眼轉頭就走了,很少會在此地久留,而且也想當然得覺得明軍不會從這走,海岸線沒遮擋,白天一目瞭然,晚上冷到令人窒息,沒人能受得了的。
再說了,即便有明軍從這迂迴也是一些偵騎探子,大部隊從這怎麼走,亂石林立坎坷積雪過膝又冰冷刺骨,即便能走也是輕裝部隊。
輕裝部隊過來幹啥,送人頭啊。
但為了以防萬一,李過還是小心謹慎些,他要等到夜深再走。
深到什麼程度呢,就是天快亮的時候!
那個時候別說在外溜達的探子早耐不住嚴寒回軍堡了,即便是躲在附近漁村裡的固定眼梢也睡的像被宰了的豬,便是聽到了動靜也捨不得暖被窩出來看個究竟,更何況這個時候他能聽到的只有呼嘯的寒風。
,!
韃子是人,明軍也是人。
這麼嚴寒的天也不會只凍韃子,他們受不了嚴寒可以回軍堡可以躲在暖被窩裡,但是出任務的兩千關寧鐵騎卻只能硬抗了。
等待的過程是極其煎熬的。
兩千鐵騎在海邊就地下馬尋找避風的地方,有的躲在岩石後幾個人裹著被子互相依偎取暖,有的捱揍戰馬取暖,也有的尋個隱蔽的地方挖個土洞點上乾草乾柴一群人圍在一起取暖,夜裡只要不漏火光多大的煙霧都沒事,當然了要是附近恰好有個老道的探子聞到風中的煙味就會警覺到有情況。
但這麼冷的天,附近不會有傻子的。
李巖裹著被子靠在一塊大岩石後邊,身邊還有一個圓滾滾的粽子,在他倆旁邊圍著一圈死士為其擋風。
粽子好像特別的怕冷,即便是裹著嚴嚴實實還在瑟瑟發抖,李巖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後仰頭望著夜空,漆黑一片沒有一點星光。
“先生,咱們此番能成功麼”。
“你想聽點好聽的,還是聽點倒胃口的”被褥裡傳來粽子的嘟囔聲。
李過淡淡一笑:“這麼冷的天,聽點好聽的吧”。
“事在人為”粽子說了四個字便不再說話了。
李過看著夜空微微點頭,低聲呢喃“事在人為,事在人為”。
“李總兵,時辰差不多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裹著被子的壯漢摸索過來小聲說道,李過這才回過神來,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發麻站不起來了,身邊侍從趕緊將他扶起。
“既是時辰差不多了,便點兵出發吧”李過揮了下手,那漢子嗯一聲便轉身走出幾步低吼著:“傳話起來走了”。
這漢子其實這支鐵騎的真正統帥,名許仲康,是關寧鐵騎的一個遊擊將軍,名聲不顯卻深得祖大壽看重,李過曾打聽過這人,據說其武力值很高。
許仲康是個話癆,:()扶明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