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說白了就是個丘陵山頭,沒多高也沒多陡峭,相比杏山和塔山那兩個土堆還是大了不少,在錦州和寧遠之間的這片平原上也算是個制高點,用來建堡屯兵是極好的。 只是上山無水源,也挖不出水井,若在此屯兵必為敵所困,所以兵堡就建在松山西邊的兩裡地外臨水的地方,便是松山堡。 山上雖不能建城築堡,但也是有基本工事的,在戰事可駐兵用作據點,可瞭望,可奇襲,可合擊,甚至用來儲備糧草。 松錦大戰時候松山堡作為主戰場,毀於兵火,那時候作為進攻方的多爾袞怎麼也想不到幾年後風水輪流轉,如今要一磚一瓦的將當年毀掉的重修起來作為錦州的屏障,抵擋明軍進攻的步伐。 當然,他也知道明軍不會讓他們輕輕鬆鬆的施工的,所以必須遣兵馬駐防,而最初的兵馬就駐紮在松山上。 山上雖有工事,但相當潦草,確切說他只是一個軍營而已。 只不過在這大半年駐防期間,又在山上加固了一些工事,比如設定了數道崗哨,加固加高圍牆,由原來的簡單兵營變成了一個山寨,但比之兵堡還是差了許多。 隨著松山堡工事逐漸完善,堡內也開始駐兵,但鰲拜還是習慣住在山上,站得高看的遠嘛,所以松山雖不是松山堡,但卻是松山堡的指揮中心,這兒常駐兵馬也有數千,皆為清軍精銳。 此時,風雪漫天之際,姬際可率部三百騎(東廠衛麾下六營,宮字營,虎狼豹編制三百,鷹,熊兩營則為一千)正繞著清軍的指揮中心遊走,不緊不慢緩緩而行。 風雪太大,姬際可甚至看不清山頭上的景物和人,但他能感覺到山上的人一定在看著他,不管能不能看清,但一定在看著他。 大人,咱們要不要靠近點,百戶孟國棟望著山頭低聲問道。 姬際可搖頭,韃子在山腳修了許多工事,挖了壕溝陷阱,這雪天一個不慎就會中了套, 那咱們就幹熘達?孟國棟嘿了一聲。 今兒就是來熘達的,他們不下山咱們就熘達,若下山就幹他!姬際可面無表情,這招看似無聊又無趣,卻是督公大人最擅長卻最有效的攻心計! 大人,前頭王輔臣數騎狂奔而至,臉上神采飛揚,指了指了胯下戰馬,姬際可看到他馬鞍上掛著兩個鮮血淋漓的韃子人頭,撞著了? 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跑來找死,俺豈能不收,王輔臣咧嘴笑著,另外幾個跑的快,不然能多宰幾個、 姬際可哦了一聲,目光看向山頭,突然道,你敢不敢上去。 有何不敢,王輔臣脫口而出。 那你帶幾個人上去打個招呼,姬際可輕笑道,王輔臣嘿了一聲,多大的事啊,說著一招手,便同身邊六七人下了馬,朝山腳奔去、 莫要逞強,見好就收,姬際可大呼道。 大人且放心,見勢不妙拔腿就跑,督公大人說過的,王輔臣回道。 姬際可笑了笑就不再言語,看著王輔臣幾人身影逐漸變得模湖起來,身邊幾個親兵則皺眉,這馬鷂子,到底是勇呢,還是虎呢? 或許又虎又勇吧。 風雪太大,山上也確實看不清山下的狀況,而且鰲拜也不會親自頂著風雪繞著山頭盯著下邊,此時他正和阿濟格及洪承疇在房裡烤著火,喝著茶。 稟王爺,明軍數百騎已至松山之東…… 稟王爺,明軍騎兵至於松山之北,列陣以待…… 每隔一會兒便有親兵來彙報山下明軍的一舉一動。 且看他們玩什麼把戲,鰲拜三人穩坐釣魚臺,聽著手下人彙報,臉上無波,甚至連脾氣暴躁著稱的阿濟格也最多擠出幾縷不屑之色。 稟王爺,明軍數人從北邊徒步登山…… 幼呵,這是活得不耐煩了?阿濟格脫口而出,他這些狗日的來多少死多少! 鰲拜和洪承疇則不由皺眉,明軍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數百騎冒風雪繞山而行,已是讓人不解,怎麼還不知死活竟還只派數人攻山…… 愈發奇怪,愈發蹊蹺,也讓他們愈發謹慎。 急了,急了,他這是見咱們不上套,急了,釣魚釣不到,這是要跳河裡強捉了?鰲拜冷笑,看著洪承疇,老先生怎麼看? 以不變應萬變,不過以卑職來看,他此番襲擾不過是幌子,剛才探子說了,其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