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殺氣騰騰回時偃旗息鼓,廝殺半個時辰雖不至丟盔棄甲卻也算是狼狽而回,清點損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光王雜毛的六千降兵回時四千餘,算是折了千餘人,作為熱身戰,這場仗算是夠慘烈的了。 算不得潰敗,但也無功,王體中和徐弘基臉色陰沉凝重一路無話跟著呂大器率部回城,身後自有吳三桂和馬科殿後不用擔心賊軍追來。 雖未凱旋而歸但也未被常宇責備甚至親至城外迎接,直呼將士打的好,打出了大明男兒的血性,打出了官兵的顏面! 如此之舉,一開始諸將士以為他說反話嘲諷,然則慢慢發現並非如此,小太監是真心稱讚,並且要為參戰將士記功日後重賞,這讓將士們歡騰不已,將先前失利烏雲一掃而光。 衙門裡置了飯菜參戰諸將皆在,常宇一掃諸人:“且說說看受制於何處?” “地形狹窄溝壑縱橫咱們的騎兵難入”金聲桓第一個開口,常宇嗯了一聲,“還有呢?” “還有賊軍太過兇悍……卑職麾下不敵……”金聲桓嚥了口吞沒說話間偷偷瞧了徐弘基一眼,見其在慢慢喝茶這才稍稍放心。 “自知不足,很好!”常宇微微點頭又看向呂大器:“尚書大人不說點麼?” 呂大器苦笑:“賊軍佔據絕對地理及兵力優勢,僅憑這兩點便不是今日我軍可敵,而其在東邊山坡的數百弓箭手全程壓制,也是吾等折戟主因之一”。 常宇點頭看向王體中:“王將軍你也說點” “末將沒的說,沒臉說!”王體中低著頭長嘆一聲,常宇笑了笑也沒再逼他而是看向吳三桂:“吳總兵說說你的看法”。 吳三桂略微想了一下:“督主大人恕末將直言,硬攻不可為!受地形限制小兵力打不進去,大兵力投不進去,硬拼之下徒增傷損得不償失,且即便殺進二三里終究無用,王將軍先前也說了那山道有十餘里之長越往裡走越險峻,賊軍處處可防咱們要想硬打通這十里山道,恐怕將隊伍都打散了也未必建功!” “所以你覺得該如何打?”常宇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吳三桂微微搖頭:“末將亦無良策,但覺得硬攻損耗太大!” 常宇又將目光看向馬科。 “或許終究要分兵包抄”馬科眉頭緊皺揉著腦袋輕聲說道:“分兵一支要麼走水路要麼走山路迂迴敵後方可一舉潰敵!” 常宇側頭看向李慕仙見其垂眉不語,便對眾人道:“此事當從長從急計議”又招來況韌令其遣人渡江打探對岸訊息。 對岸自然不是指銅陵對岸,而是安慶城北。 這裡廝殺正酣,激烈程度不下剛才銅陵城南。 高傑三人幾番血戰才衝破江堤險阻,眼瞅著就要摸到城牆時卻又被賊軍擋住去路,這臨門一腳即便是鋼板他們也得踢。 賊軍臨河駐防除了硬打硬拼別無他法,三人議定之後立刻率部前去不多時便至河畔,對岸賊軍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千之中,其身後數里便是安慶城。 賊軍同咱們初遇時才二千餘幾番廝殺後僅剩千餘怎麼突然間增兵這麼多,難不成從其城中調來新援?高傑皺眉嘀咕著,如此之多強攻難度太大! “看這陣勢不只是從城中調了兵,便是那股堵咱們後路的賊軍也調到此處了”劉澤清咬牙切齒,這賊將用兵倒是靈活機動,或許咱們一直都被他牽著走的。 說的還真沒錯,程年東從得知官兵前來便制定了一套完整的禦敵方案,從北邊到安慶就兩條路,一條山路一條江湖路,山路險峻難行又繞遠官兵大機率會選擇從江堤行軍,於是他便兵分兩路,東路阻敵,西路牽制又能成前後夾擊局面。 程年東最先以為官兵可能一擊不成便會撤走,然則出乎意料的是這支官兵實屬狠辣,幾番血戰之後竟還愈戰愈勇。 他出城禦敵的初衷是消耗官兵,若與其硬拼則是消耗自己了,那可就得不償失,而且完全沒有必要,回去守城多舒服。於是在當晚及時撤走,開始實施第二套方案,撤回第二陣地,也就是城外這條河道。 仗打到這個時候結果已是很明顯了,程年東雖不知這支官兵為何發了瘋的往前衝,但他知道再消耗他們一場硬仗,就是讓他們摸到城牆也只能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