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在城外試炮,伐木造車一連串動作程年東在城上瞧的真切,數萬大軍圍攻又有火炮加持,一旦進攻必然是驚濤駭浪,這讓他倍感壓力,但卻也一股莫名自信在支撐自己,畢竟這是出山之後自己獨挑大樑的首戰,一定要盡十二分力氣。 其實程年東擔憂的並非官兵攻城,依仗城高牆厚和全民皆兵他有把握擋得住對方三五次的進攻,他所憂是官兵攻城不利後長時間圍困,也不用太久半月以上城中民心軍心必亂,那時候會出現各種不安定的因素,若城中糧草充足的話或許還能勉強壓住,若是糧草不濟隨時就能蹦出個大窟窿為官兵所趁。 不過只要東路義軍那邊能及時回援或者一路北上逼近南京,這邊的官兵便無圍城的機會了! 自己是不是有點想的太遠了,而且不能把希望都寄託於別人身上,無論東路義軍是否及時回援還是一路向北所向披靡那都是將來的事,眼下自己要做的事專注城防之事,因為他和官兵避不可免的要血戰幾場才有將來之事。程年東苦笑搖頭抬手拍了自己腦門一下,然後傳令召集麾下賊首商議城防軍務。 被程年東寄於希望的白旺此時正哭笑不得,昨晚遣兵圍城一夜襲擾將銅陵城攪合的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盡洩心中怒火在天亮時這才滿意的撤兵回營。 哪知前腳剛到營地,後邊官兵就出城壓了過來,比之昨日各部騎兵輪番上陣不同,這次是傾全城兵馬步騎聯手直逼到賊軍陣前,這讓賊軍倒吸一口冷氣,難不成昨晚做的太過把官兵逼急了要發動總攻了? 官兵大軍壓境氣勢洶洶令白旺一眾賊將警惕起來,傳令全軍備戰,心知今兒難以善了,十有八九又是一場血戰,心裡有些後悔昨晚折騰的太過將官兵激怒了。 吳三桂今天掛帥,以王體中步卒為中,馬科和東廠三衛以騎兵在東西兩翼,從江畔到山腳往前齊頭推進,將賊軍的陣地堵的嚴嚴實實。 然則其未立即下令士兵進攻,直到半晌午時突的從陣後拉來十餘拋石機一聲令下開始朝賊軍陣地裡拋石轟擊,官兵所造拋石機較大,所用石頭較小不超過二十斤射程可達四五百米,亂石落入賊軍陣地自是引得一番慌亂。 就這? 白旺冷笑下令還擊,賊軍的拋石機也動了起來,不過其所用石頭較大射程僅二三百米遠,夠不到官兵陣列,這讓白旺很是惱火,大罵屬下豬一樣腦袋,不知道換些小石頭。 正呵斥時突聞爆炸聲不絕,循聲望去便見山道陣地遍地開花將賊軍轟的四下逃散,原來官兵所拋的並非全是石頭還有石頭彈,也就是將石頭掏空裝填火藥石子,一爆開亂石紛飛殺傷範圍極廣,這便是常宇重金懸賞招來的火器匠人所制,此時拿來練練手。 你真當官兵搞這麼大陣仗是為了尋昨夜之仇? 當然不是,或者說不全是。 而是為了掩護神機營渡江!沒錯吳惟英率部一路急行竟比常宇預料時間提前了許多抵達銅陵對岸,於是常宇趁機發動一波佯攻掩護其渡江。 但白旺對官兵這場供給的背後意圖是絲毫不知,眼見官兵以拋石機轟擊陣地造成士兵傷亡,便氣不打一處來,下令全力反擊,賊軍發動所有拋石機同時在山嶺上的弓箭手,拋石機居高臨下發射,終將官兵火力壓制,大軍甚至不得不後退避讓,引得賊軍歡呼不已! 然則官兵不管不顧繼續大小石頭彈往賊軍陣地裡砸甚至還瞄準了山嶺上的賊軍指揮部也就是白旺所在之地,石頭炮彈呼嘯而來落地開花聲勢極為恐怖,令白旺也是忌憚不已,不敢再拋頭露面躲在一塊突出岩石下繼續觀望,卻發現官兵竟調動步兵從江灘要往陣地裡衝。 “媽的,終於耐不住要進攻了”守西翼的王義恩見狀,奮力大呼:“兄弟們,將這些狗日的殺出去!” 哪知就在王義恩調動兵力要迎戰時,那些官兵又退出陣地,這麼一來差點將他閃了個腰,猜不透官兵在玩什麼把戲。 山嶺上的白旺也有些疑惑,官兵氣勢洶洶而來本以為要有一場廝殺,然則其再三試探就是不往裡衝,那又何必擺這麼大陣勢,他們到底是想幹嘛,心中疑惑不解舉目朝銅陵城望去,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