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女人的眼楮已被迷惑得幾乎失明,從不以惡意揣度丈夫行為背後的動機,更不會稍加懷疑丹西對自己也在耍什麼詭計。
肌膚相親,共同生活了數年之久,小美對自己的老公卻不如帕巴特這個外人瞭解得透徹。
在小美的眼裡,丹西和他手下那群驕兵悍將一樣,在情感方面豪放粗獷,而非細膩敏感,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有些拙笨和遲鈍。 丹西是一位稱職的父親和丈夫,卻絕非一個多情種子。在家庭生活中,他大大咧咧,粗心大意,脾氣隨和,甚至有些懼內。
今晚撞破這事,丹西如一個被當場抓住小偷一樣羞愧和慌亂,笨嘴拙舌,語無倫次,甚至做出毫無理性的蠢事來,在小美看來,都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丹西應付得老練自如,反而會讓她懷疑。
不過,帕巴特卻知道,丹西絕非善類。這個主子是有所取捨,過於專注於外部事務,故而不免就忽視、漠待甚至壓抑其他方面,比如在家庭生活中,他毫不介意地聽從妻子的命令,樂呵呵地讓老婆當家作主,甘心地順從女人。
不過,以上行為是有限度、有範圍的,那就是,這些事情與政治不搭界,丹西覺得沒什麼了不起,不在乎甚至是享受老婆的呵斥與責罵,還喜滋滋地笑臉相迎。當然,這也可以理解,人的精力有限,總要有所取捨,如果一個人在內在外都要費盡心機地耍手腕、玩陰謀,活得未免實在太累。
如果丹西突然轉變,那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此事與政治問題相關。
小美的這個丈夫,在品嚐女人的清香和芬芳之前,早已聞慣了濃煙和死屍的氣味,把生存放在了壓倒一切的首要位置。什麼事情只要與政治沾上了邊,他就如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異常精明,異常殘酷,即便溫情脈脈的家庭內部,也得服從這道鐵律……
夫妻倆哭哭啼啼,絮絮叨叨,丹西不斷自怨、自艾、自責,美芙洛娃一邊罵,卻一邊不自覺地站到了其反面,變成替丈夫開脫起來。
帕巴特掌握火候,看看時機成熟,開始切入進話題。
“領主,夫人,王傢俬事本不容老臣置喙。但領主大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危及社稷,老臣不敢不勸解。夫人良善賢惠,更令老臣感動不已,不得不讚嘆。 ”帕巴特緩聲道,“所謂夫妻沒有隔夜仇,寬容才是保持家庭和睦之道。覆水難收,破鏡難圓,意氣用事,只會讓人悔恨終生。領主自殘貴軀,更是使不得,使不得呀!”
丹西哼哼唧唧,卻小美擦眼淚時偷偷朝老頭瞪一眼,心中罵道,老東西,羅些啥,趕緊抖出正料!
“發生這樣的事,我也理解所有人的心情,知道夫妻心裡都不好受,更害怕事情傳開後會引起愚民村夫們怎樣的嘲笑與譏諷。 唉,難哪,”老頭卻不緊不慢地繼續羅嗦,“不過,有時候,壞事也能變成好事,只要我們能換個角度看問題。 ”
“按理說,伊莎貝拉這個異教妖女,膽大妄為,破壞他人婚姻和家庭,是應當開刀問斬的。法不容情,必須如此才能嚴明法紀,令人服從,”帕巴特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態,“可惻隱之心,人皆有之,老臣覺得她畢竟年齡尚小,總要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能就這樣子辣手摧花吧。”
“呸!”丹西怒罵道,“這個妖女,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喂,你那殘暴濫殺的壞毛病又犯了吧,”美芙洛娃擦擦眼淚罵道,“別插話,聽帕巴特先生的。”
“嗯,老臣想,能不能幾全齊美呢。”帕巴特拼命忍住笑,做沉思狀,“小伊的放浪雖要負主要責任,畢竟領主對於此事也有過錯,娶之為側妃、填室,便是當隨房丫頭,也是負責任的一種表示。對於小伊,這也能有個解釋和交代,能對她加以彌補。 還有,既然不殺小伊,如不娶她,難免有流言蜚語傳開。 娶了她後,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