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軀。
黯站在地面上,沐浴在暗金色的輝煌中。
她一點點地揚起頭。
暗金色的天啟騎士就站在她的面前。
夜庭候的耳畔響起關靈冰冷的聲音:“天兆——夠了。”
流淌著皇室之血的男人的瞳孔中寫滿著驚訝與憤怒。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這一次,蘇晨不見了?
“蘇晨去哪了?你把蘇晨弄去哪了?!!”
夜庭候發出憤怒的咆哮。
他如果弄丟了蘇晨——那可是坦旦人點名的目標,要是被坦旦人知道自己沒能抓住最關鍵的目標,那他今天的功績將全部變成過錯!
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這個看起來蠢笨弱小的生物給耍了,對方看似絕望並徒勞地掙扎,但實際上,卻早早地就有了打算,和自己藏貓貓那麼長的時間,就是為了某種佈置,將蘇晨徹底送走!
但天兆的問題沒有得到黯的回答。
黯的腳步虛浮,身軀搖搖晃晃,彷彿能夠被那颶風所直接掀飛出去,她只是一直垂著頭,嘴裡反反覆覆哼著那幾句歌詞,歌詞被扯碎在風裡她也不在乎。
那彷彿是支撐著她的意志的全部力量。
而夜庭候則憤怒起來,這一次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之前所有蘇晨消失的時間,而這很可能意味著,蘇晨真的透過某種手段跑掉了!
蘇晨跑掉了!
天兆騎士重重踏前一步:“蠕蟲,我問你蘇晨去哪了?那個該死的實驗體去哪了?!!”
關靈冰冷的聲音傳來:“夜庭候,夠了!”
“我是皇家血統,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夜庭候在訊道中暴怒地回應,旋即低頭再一次看向那個搖晃的身影。
渺小的、可悲的、愚蠢的身影。
而緊接著,夜庭候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眼前的那一幕
——黯正高高揚起她那破碎的、小小的拳頭,跌跌撞撞地邁動腳步,嘴裡哼唧著口號般的歌詞,向自己發起可笑的衝鋒。
黯沒有忘記自己的始終。
她要討伐壞人。
她要為蘇晨報仇。
那一刻,天兆騎士終於聽清楚了這個類人的小怪物究竟在唱什麼。
那是一句在夜庭候看來無比可笑的童歌,那歌聲搭配著這玩笑般的衝鋒,夜庭候覺得他的臉上火辣辣的,他剛剛在蘇晨和黯身上找到的那種優越感與快感都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唯有憤怒熾盛起來。
“你是在嘲諷我嗎?蘇晨是坦旦人的目標,但你不是!”
暗金色的天啟騎士揚起拳頭。
他是如此地完美,高大的身軀,鎏金的戰甲,處處彰顯著科技與力感,而在他的面前,黯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脆弱的玩偶。
但這一拳攜帶著無盡的力量與憤怒。
僅僅掀起的勁風就將黯掀翻在地,破碎的身軀四分五裂。
她睜著漸漸失去光彩的眼睛,固執地哼唱著那首歌,看著金色的拳頭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忽然有些遺憾,有些恐懼。
她將孤獨死去。
她再也沒法捉傻傻的弄庫卡斯、再也沒法讓林默載著自己飛翔、再也沒法看著白楓和晶簇先生吵架、再也沒法等到喬安娜醒過來、再也見不到離家出走的中島由紀和沈玥、再也看不到動畫片了、再也……
見不到蘇晨了。
她努力睜大眼睛,彷彿這樣她就能夠多活一段時間,起碼能夠活到那隻拳頭落下。
而在她的眼睛,黑色的淚水靜靜流淌。
然而那隻拳頭沒有落下。
他這一拳沒能落下。
因為有另一隻手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