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聰明機敏,心念急轉,想好了一套“急人之難”的說辭,才強撐起笑容,朝梧桐樹緩緩抬頭,只見爐上無火,椅上無人,頓時如獲大赦,長抒一口氣,冷汗已浸溼後衣。
後院是四合建制,蕭老獨住上房,西廂改成了大廚房,東廂則隔成了四間小屋。嚴良住北上第一間,向南依次住著趙明和張大力,容輝則住在南面第一間。他見四下無人,也顧不上緣由,忙抱緊“白玉美人”回屋,腳跟在門角上輕輕一磕。“吱——呦——”一聲,木門輕輕合上。
屋室狹小,臨窗並放方桌板床。床頭抵在東南角,桌頭靠在東北角,中間還能容兩條腿站立。這時朝陽明媚,陽光透過東窗,照在矮腳舊桌上,使桌上的泥壺陶碗顯得格外雅緻。
容輝滿心不安,隨手將野菊花插進竹筒,把“白玉美人”放到自己床上,仔細打量她的病情。見她精神飄渺,不由輕嘆。又見她生氣雖弱,卻綿延不亂。右手緊握劍鞘,足見毅力未衰,才少覺寬慰。
容輝看見她手握劍鞘,只怕被她半夜起來砍自己。於是伸手去奪,劍鞘卻似長在少女手中。任他如何使力,也奪不下來。雙手齊施,挨個去掰。那春蔥般的手指,卻力大無窮,惹得容輝不住抱怨:“臭小娘……人還沒死……手指就硬了……什麼人不好學……你學死人……毒死了也是你自找的……可莫怪哥不想救你。”說話間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一根一根地掰了開。
容輝把寶劍靠在床頭,見少女左袖正好懸在床外,汙血淋漓,不堪入目。壯膽擼起血袖,不由嚇了一跳。袖中竟是一截紫藕般的臂膀。他將袖子挽少女肩頭,全身一陣哆嗦。
少女整條左臂烏紫發黑,上臂還有一條創痕,毒血涔涔流出。他從小耳濡目染,知道止血吸毒要緊,當即找出兩根布條,緊緊繫她在左臂傷口上端和腕上,流血才還略有緩慢。
容輝長舒一口氣,起身出門,見院中無人,只聽見張大力在大堂門口和鄰傢伙計吹牛。他嗓門又大,嘴邊跑馬,吵吵嚷嚷,生怕街坊不知道他會說話。
容輝又寬下一分心,偷偷去廚房取回一碗熱水和一碗料酒。先喝熱水漱口,直接吐到地上。又從床單下揪下一小團棉絮,沾著料酒去擦拭傷口。棉絮觸上傷口,少女手腕猛地一抖。容輝雖驚不亂,抬眼見她兀自昏迷,又安下心繼續擦拭。
日行向南,光影變短,逐漸沒至少女胸口。容輝見她胸脯微微起伏,呼吸更加微弱。心嘆一聲,張口向瓷碗吐出一口汙血,又去吸吮她臂上傷口。
碗中汙血遇水即溶,在瓷碗在中化作淺褐色,散出一股腥臭。溶液越積越多,由淺褐色變成深褐色,最後烏黑如墨。血腥漸濃,暈眼刺鼻。少女左臂卻漸變漸瘦,從深紫到淺紫,最後成了一條淡淡的粉臂,煞是好看。
容輝含住料酒,反覆漱過,才解開少女臂上布條。見她生氣漸行漸弱,眼看活不成了,又不由嘆息:“我只是吸了你臂上殘毒,也只好用牧靡草外敷內用試試,看能不能解了你身上的流毒。你中毒時間不短,毒素早順著血脈行遍了周身。若用放血排毒的法子減輕毒素含量,再內服人參和田七彌補氣血,或還能撿回條命來。再圖解救,也不無可能。你若體質太差,放血後醒不過來………”
似在交代,點到即止。自忖跟少女有了肌膚之親,又見她危在旦夕,實在楚楚可憐,心底已不拿她當外人,又自我安慰:“瞧你生得如此美貌,若就此死了,別說你可惜,哥也可惜的很。且試著救你一救……”正要掏錢買藥,忽然想:“為你買藥,總不能花哥的錢。哥若救你不活,也算有點苦勞,你給些診金是應該的。哥若是救活了你,你我結成夫妻,也無需分什麼彼此。”
他伸手探入少女衣襟,摸索片刻,雖未搜到錢袋,卻碰到一股柔軟,忍不住摸了一下,又羞又樂,又覺得輕薄一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