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自清。因為田雨家是附近數一數二的財主,很受附近村民們尊敬,所以他從小就養成了無視輩分這種習慣,見著比自己大的就是哥哥姐姐,小的就直呼名字。總之除了直系親戚,在他口頭上就再沒有什麼長輩。
“也沒什麼,其實我就是想來進一批皮子的。不過,看樣子可以不用買了。”
“為什麼?”剛才齊達他們說話的時候田雨追毛穎去了,所以沒有聽見。
齊自清笑了笑,“因為我們那也有啊!”
齊自清說的含糊,田雨卻不在意,畢竟他也就隨口一問而已,所以就“哦”了一聲應過。害得齊自清白費了表情等待他提問。
還好大家都不怎麼注意到他的臉色,所以齊自清忙忙的轉了話題,“對了,蘭英,我們來的時候,你爺爺還有東西託給你。”
毛穎面色不豫的抿嘴,“齊爺爺,在這裡你還是叫我阿穎吧。”
“好好,阿穎。”齊自清從善如流的點頭,然後離開飯桌在帶來的行李中一陣翻騰,然後翻出兩個足金的金鎖,“這是我來的時候你爺爺給我的,這兩個,一個是你的,一個卻是要交給將來的孫女婿的。”
毛穎臉一紅,一把搶過齊自清手裡的金鎖,還沒來得及收起,旁邊的田雨已經涎笑著伸出一隻手,“阿穎,可不可以給我一個?”
“滾——”毛穎的筷子狠狠的敲在田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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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晚飯,齊達送齊自清他們叔侄出門——田雨留他們過他的院子歇息,橫豎他租的小院空房間多。
走過東廂俊俊門口的時候,大毛眼角一晃,就看見個人影晃進了對面的西廂房,立時條件反射的大喝道:“誰?”
齊達被他嚇了一大跳,俊俊“嘭”的從房間裡撲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方硯臺,田雨則連忙將毛穎護到身後。
大毛扯了附近一根柵欄上的棍子拿在手裡,與聞聲出來的老何一起小心翼翼的繞到西廂房前,正待踢門,房門開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
“趙教習?”老何吃了一驚,因為趙先聲音裡濃濃的疲憊,“你——吃過飯了沒?”
“不用了。”趙先搖頭,目光在拿著木棍的大毛身上一頓,然後笑了一下,“公子?”
齊達從後面走上前來,“趙教習,有什麼事嗎?”趙先雖然與大家的關係比以前親密了一些,可是還是經常夜不歸宿的,所以齊達很難得在旬日以外的時間裡看到他。
“我,”趙先有些難以啟齒,“趙先這些日子以來多承公子恩惠。論理趙先不該如此不識好歹,可是——”趙先眼睛一閉,竟是砰然一聲直挺挺跪倒在地,“求公子救趙先,趙先來生比銜草結環來報。”
齊達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聽趙先那一跪,他覺得自己膝蓋也痛了,“趙教習你先起來吧。總要先說說是怎麼回事,我才能幫你啊!”
趙先咬牙,一臉愧色,幸而在天色漸暗,眾人都看不太清楚,“我想跟公子借些錢。”
借錢?齊達有些為難了,“呃,多少?先說好,多了我也拿不出的。”“一百金。”趙先頭低低的伏在地上,聲音裡滿是難堪。
一百金!
周圍幾個人深深吸了口氣,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要知道像大毛那樣的人家,一年哪怕只有一金就足夠他過得舒舒服服的了,還可以時常有酒有肉的。就算大毛現在因為接手了齊達的兔子而身份豐厚了起來,也不過十來金的樣子;齊自清常年在外跑商,也不過勉強掙了個剛剛上百金的身家。可是這個趙先卻一下子就獅子大張口的要一百金,他還得起嗎?
別真的要等到來生銜草結環回報?太不靠譜了!
齊達卻是聽出了趙先話裡的難堪。作為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