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迷迷
糊糊的說:“果果想跟媽咪睡。”
於是蘇櫻便睡著了果果的床上。
果果的床很小,腿幾乎都不能伸直,蘇櫻微微蜷縮著身子,將果果緊緊的摟在懷裡。
每一分鐘,每一秒,都覺得無比奢侈。
蘇櫻第一次這樣希望時光不要再走了,停滯在這裡,該有多好。
終究,太陽會照常升起。
昨天晚上還是狂風大作,風雨交加。
今日一大早,天氣倒是出奇的好。
冬日的陽光暖洋洋。
如同一個老嫗一樣緩緩的升起,眯著眼睛,懶懶的看著世間萬物。
柯家的司機一大早就來了。
而這次,柯善美也親自過來了。
蘇櫻還不知道該怎樣同孩子開口。
果果看到門口的車,竟然不哭也不鬧。
她對蘇櫻說:“媽咪,果果不會任性了,我知道果果和媽咪還在玩過家家的遊戲,從今天開始果果一定會乖乖的遵守遊戲規則。”
果果數著小手指:“媽咪,七天以後,你就會來接果果對不對?果果每一天都會想你,每一天都會等你。”
蘇櫻的心臟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剜掉一樣。
她很想告訴果果。
這已經不是一個遊戲。
她已經沒有權利將她接回來。
果果以後會在另外一個環境中長大。
可是她說不出口。
再怎樣戀戀不捨,終究還是走了。
很多年以後,蘇櫻都記得當年果果趴在後座窗戶上微笑著向她揮手的場景。
看著黑色的車子呼嘯而去。
蘇櫻知道,自己的一顆心也就這樣被掏去了大半,胸口那一塊空的發疼,怎樣卻都填不滿。
蘇櫻一病不起。
這一病便是大半個月。
新年如期而至,大街小巷都是一派熱鬧的氣氛。
老宅也早已經張羅起來。
連後院的每一棵樹都被園丁貼了紅符,寓意來年枝繁葉茂。
但是老宅裡面確是一點新年的氣氛都沒有。
小元寶大多數時間都呆在琴房,卻從來沒有在蘇櫻面前提過果果一個字。
小元寶不同於一般的孩子,他大約也都是知道的。
容靳修打算上訴,經常同周律師在書房研究什麼。
其餘的時間,他都會陪著蘇櫻。
自從果果走了以後,蘇櫻的身體一直不好。
厭食症越發的嚴重,吃了就吐,就這麼些天,已經瘦了脫了人形。
容靳修十分的擔心,帶她去看心理治療師,又請了專門的營養專家,多不管用。
只能叫元寶多陪在蘇櫻身邊。
看著元寶的時候,蘇櫻總是莫名的掉眼淚,有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流淚。
實在是太過於想念果果。
每天守著電話,卻從來沒有響過。
柯善美那邊守衛森嚴,又多了一批保安。
蘇櫻偷偷的去看過幾次,卻都毫不客氣的被趕了出來。
因為太想念果果,蘇櫻甚至想去求陸成灝。
但是自從半個月前陸成灝出國之後,便一直沒有回來。
蘇櫻只覺得絕望。
她不知道果果現在的情況,一絲一毫都打聽不到。
老太太最近又做了一次心臟搭橋手術。
正在恢復期,家裡的事情,蘇櫻和容靳修也一直瞞著。
容靳修在老太太動手術當天飛去澳大利亞。
蘇櫻那時候發燒接近四十度,沒有辦法一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