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這樣做有何意義?”陸為民反問,“如果說我是朱明奎,或許有點可能,可是你覺得就因為我和他之間工作上的一些分歧,縣委就重新把我調整了?有這種可能麼?如果不可能,也就意味著今後我和他還要繼續共事下去,你就沒有考慮今後的工作怎麼開展?”
章明泉也慢慢冷靜下來,這一個多月來,他和陸為民接觸日多,對於陸為民的工作思路和想法也瞭解越來越多,從最初的敬而遠之冷眼旁觀慢慢到了解理解再到逐漸被吸引,陸為民的工作作風更讓他覺得縣裡邊把陸為民派到這裡擔任區委書記絕非無因之果。
陸為民不是那種喜歡頭腦發熱丟開實際情況就要魯莽行事的人,也不是那種好大喜功好高騖遠但一遇到困難就垂頭喪氣一蹶不振的人,在對一項工作作出決定之前,陸為民更多的是做摸底調查,做研究分析,甚至到了一種近乎苛刻的態度,僅僅是這幾個鄉鎮歷年來的藥材種植情況,從82年到92年十年的變化,產量、種類、規模以及市場價格變化他都要求有相當細緻的資料列表來顯示,而對窪崮走出去到外地從事藥材生意的人更是要求每一個人員情況都要列出來,包括他們現有的狀況和聯絡方式,連各鄉鎮都覺得這位區委書記簡直就是統計員出身的一般,不但要求細緻,而且更重要的是準確。
拿到這些資料之後陸為民才開始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供大家參考,而這個規劃只在小範圍內探討,而且還羅列了一大堆關於要啟動這個規劃所需要達成的前提條件,可以說陸為民對這項工作是傾注了相當大的心血,而且也對每一項具體步驟提出了很周密細緻的要求,章明泉搞了這麼久經濟工作,自認為自己還算是有一套,但是在見識了陸為民的風格之後,才算是真正體味到什麼叫腳踏實地,什麼叫謀定而後動。
第三卷 莫道君行早 第一百零二節 對策
陸為民的反問讓章明泉醒悟過來,他立即惡狠狠的道:“媽了個逼的,窪崮鎮真他媽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你和齊元俊居然也一起被人算計起來,這他媽還有沒有王法了?”
說來也是,堂堂區委書記兼鎮黨委書記和鎮長一起被人算計,而且不顯山露水,一時間你還找不出其中究竟是誰幹的來,頂多也就有那麼一兩個懷疑物件,還沒有證據。
不過這也無關緊要,只要知道事情原委,便好辦的多了。
“不過這件事情齊元俊也有很大責任,若不是他在會上和你爭執不休,那些人怎麼能借題發揮?有什麼分歧完全可以和你下來溝通,非要在會上和你大吵大鬧,這是什麼意思?故意顯示他在窪崮有影響力,說話有人聽?挾持民意?”
章明泉還是氣憤難平,他本來和齊元俊一直就不對路,窪崮鎮對區委素來就是不冷不熱,對區委安排的許多工作也是採取有利的幹,無利的就拖,長久以來形成這種陽奉陰違的習慣,也才使得陸為民在農貿市場遷建問題上下意識的就要抵制。
“好了,老章,既然我們知道這不是老齊有意為之就好辦多了,話說回來,我也有些失誤,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站在全區角度上來考慮問題,忽略了窪崮鎮方面的態度,在會上態度也過於武斷,難怪老齊他們堅決反對。”陸為民也在總結自己的工作方法,“而且這個根子是在上邊,老齊無意擴大我們的矛盾,可就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啊,非得要在這上邊做文章。”
章明泉回過味來,臉色陰了下來,他當然知道陸為民話語中的含義,能夠在這個問題上煽風點火興風作浪的人,當然不是一般人,陸為民是縣委常委,幹針對他來,那自然就有底氣,甚至可以說明知道這種事情最終會水落石出,可還是敢做,那也就擺明不會懼怕你陸為民知曉。
他在縣裡也非沒有半點人脈,對於陸為民在縣裡親疏關係也大略知曉,稍一揣摩,他也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