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道:“你認為幹歸會在何處向我下手呢?”
屠奉三道:“最佳進行刺殺的地方,莫過於在水裡,如能在酒宴進行間向你下毒,更是十拿九穩。幹歸的女人既精善用毒,他也不該差到哪裡去,手下中亦應有譙家的用毒高手。至於令王弘的船迅速下沉,則是懂點江湖道的人也可輕易辦到的事。所以如果你沒有提防的心,今次幹歸的行動肯定會成功。這叫有心算無心,現在當然是另一回事。”
宋悲風道:“盧循會在何處發難呢?”
屠奉三苦笑道:“當然亦是在水裡,在那敵我難分的情況下,誰人準備充足,誰便能佔上風。當我們成功幹掉幹歸,力戰後身疲力竭之時,盧循在陳公公配合下忽然施襲,恐怕只有像燕飛那般的高手才有希望生存,我們三個都不行。”
宋悲風道:“這是假設陳公公真的是天師軍在司馬王府的臥底。”
屠奉三道:“這個可能性很大。這是我一向行事的作風,絕不會疏忽任何致敗的因素。”
劉裕道:“我們有能力同時辦妥這兩件事嗎?”
屠奉三道:“那就要看司馬元顯的實力,但如何砌詞令他連他爹和陳公公也瞞著,並不容易。”
司馬道子已曉得明晚淮月樓的約會,並認同這是幹歸精心佈置的一個陷阱,故下令司馬元顯全力助他們。
宋悲風道:“事情愈搞愈大,不通知王弘,事後他會認為我們不夠朋友。”
屠奉三對劉裕道:“你怎麼看?”
劉裕知他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更明白他認為可以犧牲王弘的心態,可是他自己卻不是這種人。嘆道:“在那樣的情況下,如果茫不知情,他的家將肯定死傷慘重,王弘也可能小命不保。看來還是先向他打個招呼,最好是把他的家將換上我們的人,我的心會好過點。”
屠奉三笑道:“一切遵照劉爺的吩咐。今次最好除我們三人外,其它全用上司馬元顯的人,這是最聰明的做法。”
劉裕點頭同意,道:“司馬元顯該快到了,這會是反刺殺行動前最後一個有關的密議。”
※ ※ ※ ※晶瑩的星辰在漆黑的天宇上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天穴靜靜躺在環繞群山的懷抱裡,似沉睡了過去,再不願理會人世間的事。它代表著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代表著那秘密遺留下來不可磨滅的痕跡。
安玉晴靜立在天穴的邊緣處,當燕飛出現在天穴另一邊,她立即生出警覺,朝他望來,即使遠隔十多丈,又是在黑夜裡,燕飛仍看到她神秘美眸閃亮的異芒。
他清楚感到安玉晴不同了,但又沒法具體掌握到她在甚麼地方變了。或許是她把以前的特質都深化了,變得更神秘;更超脫;更恬靜;更獨特。
究竟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她可以令自己對她生出感應。
幾下呼吸間,燕飛來到她身旁。
安玉晴的美目仍凝視著天穴,從燕飛的角度看去,她俏臉的輪廓如靈秀山川般起伏,亦只有大自然的妙手,才能雕琢出如此驚心動魄的美麗線條。老天爺真不公平,為何對一些人如此厚愛呢?她的美麗確有別於紀千千,但同樣動人,如果紀千千是天上的豔陽,她便是深谷上的璧月。
她的確不同了,臉肌變得晶瑩剔透,眼神更是深邃難測。以燕飛的靈應,一時亦無法掌握她的深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來了!”
燕飛道:“你一直在召喚我?”
安玉晴淡淡道:“我在這裡已徘徊了二天三夜,不時想起你。大白天時不住有人到這裡來觀光,我只好躲起來。但我知道你正趕來此處,所以一直在等待你。”
燕飛聽著她動人的聲音,不知是否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