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獵跌跌撞撞地自內庭中衝出,口中卻狂呼:“快截住他!快!快……”
眾人全都為之駭然,只見鮮于獵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一般,如瘋子般跑出。
“二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忙衝上去想要伸手相扶。
“快,快,幫我擋住他……呀……”鮮于獵一句話猶未說完,一道青影閃過,鮮于獵在慘叫聲中飛撲而出。
“吧嗒”一聲落於地上,背部的肌肉全部內陷,所有的人都清楚地聽到鮮于獵體內骨骼的暴裂之聲,可當眾人剛剛醒悟是怎麼回事之時,鮮于獵已經如一攤爛泥般躺在血泊之中。
“公子,公子……”有人驚呼,不過眾人的眼前多了一道身影,一個穿著青衫的老者,不!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個似乎已經死去的女人。
那蒼白而泛著死灰色的臉是如此絕美,猶如綻開在雪野上的一株蓮花,只是嘴角和鼻間那絲淡淡的血跡破壞了這至純至潔的聖意。不錯,這個絕美的女人死了。死得那麼安詳,那麼寧靜而又是那般讓人心痛。
鮮于戰勝大驚,那老者手中所抱的不正是四天前刺殺鮮于修禮未遂的凌能麗嗎?而這神秘老者又是自哪裡來的?再則凌能麗又怎會死呢?
第 十 章 血祭亡魂青衫老者的眼裡滑下兩行清澈的淚水,輕輕地滴落在凌能麗那沒有血色慘白的臉上,是那般晶瑩剔透。
老者以青衣輕輕拭去凌能麗鼻前嘴角的血跡,顯得那麼溫柔,那麼深情,似是怕驚醒了一個熟睡的嬰兒,驚碎了一個美麗的夢。
淚水仍從老者的眼裡不斷滑落,老者聲帶泣腔,充滿悲憤和無限心痛地喃喃自語道:“都怪我!都怪我!我為什麼不早來一步?為——什——麼?為——什——麼?”說到最後,聲音竟是吼出來的。
“能麗,你安息吧,我已經殺死了逼你的人,你等著,我會殺盡所有傷害過你的人,用他們的血來祭奠你,讓他們來給你陪葬!”那老者拭去滑落在凌能麗嬌容上的淚水,剎時如同變了一個人,似乎一個自地獄中甦醒的魔王,那濃烈的殺機,似乎如一團在他周身點燃的烈火,讓人感到空氣中散發出一股邪異的死亡之氣。
“嚎……”老者仰天一聲悲嘯,聲裂九天,如萬馬奔騰,如海潮擊岸,其聲浪如一排排有形之波向四面八方輻射開去,無盡的悲傷,那飽含痛苦的情緒使得天空之中的風雲驚變,鳥雀盡墜。
烏雲如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動著撕裂、聚攏,變幻出無窮無盡的組合,似乎與地上長嘯的老者心神相呼相應。
“鮮于修禮!你——死——定——了!”那老者悲嘯良久,才咬牙切齒,以濃烈的殺氣逼出這幾個字。
鮮于戰勝的功力極深,但仍然受不了那聲長嘯,心臟如活物一般狂跳,臉紅耳赤,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十餘名高手全都面色蒼白,搖搖欲倒。
“凌施主,別傷及太多無辜!”說話者卻是匆忙趕來的寒梅七友之二,剛才與凌滄海交手之人,他們的臉色也變了很多。自凌滄海的悲嘯之中,他們清晰感應到對方那深不可測的功力,早已達到天人交感之境,如果這樣一個人亂殺起來,只怕整座帥府之中大概沒有幾人能夠倖存,即使寒海七友聯手也不一定能困住此人,何況如今帥府之中只有五人,另外兩人在左城跟隨包向天。
凌滄海冷冷回眸,那兩個老者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如此可怕的眼神,那眼神中的殺機似乎一下子凍結了他們所有的神經,因此,他們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任何話對於眼前這人來說,全都是多餘的,他們知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住凌滄海殺人的決心!
這,也許是一場浩劫,而之所以會發生這一切,全因那已經成一攤肉泥的鮮于獵所致,兩個老者禁不住全都嘆了口氣,他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