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話,經過仔細檢查,發現質子的床板因為長久失修,長了不少的黴菌,漠北到京城一路顛簸,質子身子本就孱弱,午睡的時候,黴氣侵體,才讓他有了情志不暢、外感風邪、溼熱內蘊、脾虛溼蘊、血虛風燥之症,太醫已經為質子醫治,用了藥,現下好多了,質子挪去了偏殿,奴才也讓人更換了新的床板,請皇上,皇后娘娘放心。”
嫻貴妃在吳吉祥彙報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
床板?
好端端的床板怎麼竟會生了黴菌,難不成有人故意在此做了什麼手腳?
常樂殿年久失修已久,她雖讓奴才去打掃,卻也只是大面上打掃乾淨。
確實沒有讓人仔細去一一看過那些傢俱陳設。
質子身子未免也太弱了,一點黴菌而已,也能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此時,元武帝和沈清綰的齊齊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嫻貴妃起身跪在了地上,臉色灰白大半:“請皇上,皇后娘娘恕罪,是妾疏忽了,妾沒有讓人打掃仔細,妾甘願受罰。”
沈清綰眸光淡然側頭,此事由皇上定奪,自然不必讓她開口,嫻貴妃雖是一時疏忽,可事關前朝,不管最後怎麼罰,她都不必擔了此等惡名。
元武帝眉眼裡盡是不悅,原本這些日子他還思量著,德妃有孕不能勞神費心,偌大的後宮雖然有皇后掌管,可瑣事太多,淑妃還要照顧三阿哥,是不是應該找個合適的日子,復了嫻貴妃協理六宮的權利。
如此看來……
“此事不是潦草一句疏忽就能一筆帶過的,質子入宮關係兩國安邦,朕為了與漠北邦交,沒有讓質子住在宮外,而是在宮中闢了一個宮殿,卻不想出了這樣的事情,嫻貴妃確實應該受罰。”
嫻貴妃眼底泛紅,哽咽道:“皇上。”
“嫻貴妃在置辦漠北質子入宮之事,嚴重失職,故不能勝任貴妃之位,傳朕的旨意,降嫻貴妃為妃,回景陽宮閉門思過一個月。”
降位?
元武帝此言,讓整個坤寧宮的正殿,瞬間陷入一片駭人的死寂。
沈清綰淡淡掃了元武帝一眼。
只是給漠北質子打掃的床板不乾淨,就直接降位,這懲罰是不是過於嚴重了?
即便不想此事日後落下什麼話柄,也不至於降了嫻妃的位份,元武帝又不是不知道,此人只是漠北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並非真正“莫幹君逸”。
難不成皇上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晉嫻妃為貴妃,只是一件事一件事上趕著,讓他不得已而為之。
不過降了位份也好,眼下德妃有孕,不能協理六宮,若是嫻妃此時再有了協理六宮之權,那就真的位同副後。
倒不是沈清綰小氣,想要獨攬後宮大權什麼的,只是這個嫻妃在背後做的那些腌臢事,她實在無法苟同。
“皇上。”嫻妃強忍淚水,眸色複雜抬頭朝著元武帝看去,她心有不甘的又喚了一聲:“皇上,妾……”
元武帝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側頭衝著沈清綰開口:“常樂殿那邊,你親自去看,切莫再出現任何差池。”
沈清綰福身:“皇上,放心,我知道輕重。”
元武帝斂色,起身。
“恭送皇上。”
既然元武帝開了口,沈清綰不免要親自去一趟常樂殿,看看質子到底什麼情況,才好再做定奪。
嬪妃散去,沈清綰帶著珍兒和蘇天河到了常樂殿的偏殿。
質子服了藥已經睡著了,沈清綰沒有讓人叫醒他,而是跟張太醫聊了聊質子的病情。
常樂殿雖是打掃的乾淨,也確實很久沒有人居住過,看著宮殿中的陳設,想來嫻妃也是應付的裝扮過。
至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