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訊息,說林場是個鍍金的地方,便央求叔叔將自己弄到這裡來玩玩。周大鵬的叔叔自然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是個什麼貨色,但是親情總歸是親情,拗不過他們老周家唯一男丁的面子,想方設法不知道走了什麼樣的門路被送到了林場。
周大鵬不是個當兵的料,他和那些軍人世家的孩子不同。那些孩子一個個雖然匪,卻又匪的資本,每個人心裡從小到大都被父親灌輸著保衛國家馬革裹屍的言語。只要來到部隊,無論是為了父親的面子還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全都是能玩命,而且知道該什麼時候玩命。
周大鵬不一樣。周家就這麼一個男丁,從小一直被溺愛,爺爺、奶奶、父親、母親甚至叔叔、嬸嬸全家的希望都寄託在周大鵬身上。只要周大鵬需要的,全家一起想辦法都能弄得來。從小嬌生慣養,認為所有人都應該為了他,也只有他才有資格享受周家的一切。
兩百多斤的周大鵬往面前一站就和肉山一樣,這樣的人別說在叢林裡奔跑,就是在平原上奔跑都是難事。就這樣一個人,卻優哉遊哉的在林場一待就是一年多,旁人卻沒有一點不適應。這個周大鵬當然並不是少數,目前在林場和周大鵬一樣的就有五個。作為精銳中的精銳,就憑這一點劉文輝這個新上任的大隊長就覺得不舒服。
這天早上,緊急集合的號聲剛剛吹響,劉文輝便一身戎裝站在訓練場的高臺上,他的身邊大牛、張志恆、武松全都在。抬起手,看了看手錶,指標剛剛跳過十二這個數字,依然還在慌亂,遠處還有人急匆匆的往這邊奔跑。劉文輝重重的咳嗽一聲。
“封場!未按時歸隊的全部站在白線以外!”大牛大喊一聲,聲如洪鐘,傳遍了整個訓練場。那些還在奔跑的戰士腦子嗡的一下,他們立刻感覺到今天的事情不對勁。
武松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抬頭看了一眼,拿出筆在上面刷刷點點的寫了些什麼。
隊伍終於安靜了下來,劉文輝一臉的冷峻,倒揹著雙手,向前邁了一步,掃視一圈下面的所有人。稀稀拉拉的五十幾個戰士中只有四個被攔在白線之外。雖然說林場的風氣已經大不如前,不過還有重新挽救的希望。
“白線之外的全部送回原單位!其他人開始訓練!”
沒有開場白,沒有廢話,只是這麼短短兩句,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送回原單位是什麼意思?那就是開除,或者說是被林場掃地出門。本來這些人來林場是為了鍍金,現在卻被掃地出門,對於這些精英們來說心裡上的壓力大的不是一點兩點。
“報告!”立刻有人就不幹了。這對於自認英雄的人自然不能在人生道路上留下汙點。
劉文輝冷笑一聲:“說!”
“報告大隊長,為什麼要將我們送回原單位,咱們林場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說話的就是周大鵬。從得到訊息的那一刻,周大福就特別注意,他知道自己這些人在林場就是一個非常尷尬的存在。大家心知肚明他們這些人來這裡是幹什麼的,為此許大志專門建立了一個特殊的小隊,將這些人編在一起,不出站只訓練。
“從來沒有,現在有了!我是大隊長,林場的所有事情我說了算,一切責任我擔著!”劉文輝強硬起來,完全不給周大鵬在說話的機會。
不等周大鵬在說話,武松這個訓練部長已經下令其他人投入訓練,將白線之外的幾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那裡。看著其他人帶有同情的眼光,剩下的這幾個人面面相覷,同時也在心中做出了某種計算。
那一天的訓練,所有人不敢有任何偷懶,一個個真心開始玩命,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每個人的心裡都在祈禱千萬不要是自己,如果自己被這樣開除出去,別說在這裡沒法混,就是回去一樣沒法混。
劉文輝回到作戰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牛便圍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