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怒反笑,嬉皮笑臉地問:“大人,讓雪瑩離去,我就在此地等鬱磊來,可否?”
他眸光一沉,傲慢地說:“你沒有資格跟本大人討價還價。”
我嘿嘿一笑,搖頭道:“非也,非也。若我自絕於此。恐怕,大人也知曉鬱磊會是什麼狀況吧。”
“敢威脅我?”神荼面色一沉,碧青的衣衫一拂,一道金光唰地朝我飛過來。我猛然後退,欲要舉起三叉戟抵擋,卻見三叉戟一絲光芒都沒有。
“神荼與鬱磊是雙生子,三叉戟不會抵擋他,也不會攻擊他。”雪瑩著急地說。
原來如此,我猛然撐起結界。護住自己和雪瑩,同時指甲狠狠嵌進掌心裡,血汨汨而流。昊天塔,我就靠你了。
然而,昊天塔還未召喚出。那道金光如利箭以極快的速度狠狠地穿透我的結界,直直往我而來,我閃避不及,哀嚎自己完了。
可那隻箭靜止在我胸前約莫五厘米處,細細一看,那裡一堵銀色的光之牆,如水的靈力流瀉。我松
,眼淚撲簌簌掉落。這熟悉的氣息,這熟悉的方式了。
“月凌,是你來了嗎?”我聲音顫抖。從那個假的藍雪瑩回來開始,我與夏月凌之間就隔著山萬重水萬重。他對雪瑩的好,對我的漠視,讓我心如刀割,痛苦不堪,我亦變得不像我,內心因他的愛不在,而失卻柔軟,變得堅硬陰冷,有幾次,竟想將雪瑩車地滅掉。
若不是那一次,在那浴池邊的對戰,他以一種憤恨的方式說:“藍曉蓮,我恨你。”我恐怕還在癲狂裡。
是的。那刻,我讀懂了他的這句話。因為很多次,他和離都強調過“愛本是恨的來處”。他說恨我的眼神雖然冷冽,我卻看到疼惜與一閃而逝的焦急。那刻,我心裡陡然釋然,一點都不恨他。
然後離開時,他焦急地喊:“藍曉蓮,你不可乖乖待著嗎,就像第一次呆在醉蓮中一般,繡花煮茶。”
那刻,我心裡湧無數溫暖,他還是我的夏月凌,我一個人的夏月凌。
之前堅硬而僵硬的心再變得柔軟,那一刻,我悔恨自己的多與不信任,悔恨自己的小心眼。那一刻,我決定要與我的男人並肩作戰。那一刻,我多麼想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裡。
然而,我很清,命運在清楚地看著我們。肩頭那隻蝴蝶雖然斷翅,但威力不可小覷。於是我只得轉身,將恩斷義絕的訊息留給夏月凌。那一瞬間,我清晰感覺到來自夏月凌的難過與悲傷,可我不能任性,不能回頭。再難過,也要顧全大局。我的月凌不就是這樣做的麼?
此番,他再度在我危難之時出手,的心莫名緊張,怕他有危險,卻又真的好想好想見到他。
我再度焦急地喊:“夏月。”
然而沒有人回答我,四野只有風送來陣陣奇異的香。那利箭靜止在銀色的結界之牆上,不屈不撓,像是非得要將我滅掉一般。
“月凌,你在哪裡?”我呼喊,聲音不覺間顫抖。心裡沒來由陣陣恐慌,怕來的不是他。
神荼在最初的驚訝之後,也是四處看看,一雙黑亮的眸裡滿是濃濃的嘲諷,他朗聲道:“沒想到六萬年不見,昔日的戰神竟也變得藏頭露尾了。”
回答他的還是風聲。他冷笑幾聲,說:“既然你如此藏得住。那今日,我就招呼招呼弟妹吧。”他說著攤開掌心,掌心中金色的靈力往那隻靜止的金箭上推,那箭一寸寸往前,艱難地穿過結界。
看來神荼當年與鬱磊那一戰,大有蹊蹺。鬱磊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他竟是如此憤恨鬱磊。
那利箭寸寸而過,抵攏我胸口。我感到金箭上的灼熱炙烤著每寸肌膚。
“曉蓮,那是冥神之焚箭。你快避開。”雪瑩焦急地喊。
我慘然一笑,本以為是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