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長劍的一尺七寸處,正打在中央部位。
“鐺”的一聲脆響,那把長劍從少年的手中脫出,被範飛給一棍撩飛到空中,斜斜地刺進了一根大枝丫中。
範飛的力量雖然只用出了五成,但他覺得這柄薄薄的長劍必定會被自己一棍砸斷,沒想到這少年手上竟沒什麼勁道,雙截棍一碰到長劍,就把長劍給撩飛了,心中倒是有些意外。
範飛撩飛長劍後,更不遲疑,右腿一抬,一腳蹬在那少年的腹部,把他踢得向後退出三、四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又在地上翻了個滾,甚是狼狽。
範飛一邊吹口哨,一邊砸劍踢人,狀極瀟灑,只是他心中卻暗暗叫苦。
本來範飛這一腳用的勁比較大,完全可以把那少年踹飛出去的,但就在他撩飛長劍的同時,老道士手中的二胡聲旋律一變,竟然也變成了那首《孤獨的牧羊人》,而且曲調聲與範飛正在吹的曲子進度完全吻合,旋律的強弱起伏也出奇地一致,倒像是兩人經過無數次的排練,此刻正在舞臺上合奏一樣。
這麼一合奏,範飛的心境頓時又變了,就像受到了一種共振效果,舉手投足間竟隨著音樂的旋律聲隱隱舞動起來,手腳竟有些不受自己控制,所以他踢向那少年時,竟莫名其妙地收回了腿上的大部分力道,還往左偏了一偏,所以最終也只把少年踹倒在地而已。
這少年看來武功並不如何高明,範飛這一指令碼來可以一舉定下輸贏的,不料這老道士竟然以琴聲幫那少年,來了個二打一……
範飛心中暗叫不妙,口哨聲頓時一變,變成了另一首《綠袖子》,想借這首曲子擺脫出來。
與此同時,範飛右手迅疾一伸,把饞公嘴裡那塊軟布扯了出來,詢問地看了他一眼,嘴裡卻沒有停止口哨聲。
範飛對這一老一少的身份仍然存疑,而饞公是他們的對頭,因此他有了這一舉動,指望著饞公能叫破他們的來歷和身份。
饞公卻只是呆呆地看著範飛,眼中精光閃爍,嘴裡卻沒有吭出半個字來。
老道士手中的二胡聲旋律迅疾一變,又拉起了《綠袖子》,竟和範飛的節奏一模一樣,彷彿兩人經過了無數次默契演練似的。
剎那間,範飛的心中一陣迷惘,差點沉入長袖善舞的綠袖姑娘的溫柔懷抱中……
好在他此刻處於冰非墨的催眠中,又處於自己的自我催眠中,對外界的干擾有很強的抵抗能力,所以腦子只迷糊了一瞬間,便在被拖入無底黑洞前清明瞭一下,口哨聲再度一變,竟變成了那首《JUST。FOR。YOU》。
這首曲子是範飛自已創作的,這世間除了他,就只有丁詩晨曾聽過這首歌,這老道士哪怕懂得世間所有的音樂,也不可能跟上這首歌的曲子。
範飛一邊吹著這首歌,一邊手足並用地往樹上爬去。
那少年已經倒地,一直沒能爬起來,剩下的事就是解決這牛鼻子老道了,只要再打敗他,就能再贏回十五萬賭金。
到了此刻,範飛也擔心他真是殺手,所以決心上去之後就施辣手,把這老道士給廢了。
範飛相信,今天作怪的就是這老道,只要廢了他,這少年自然翻不了天,作不了怪。
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範飛都決定要下狠手了,否則就隨時會被老道士輕而易舉地用一把二胡給打敗,然後任他宰割。
這一刻,範飛眼中殺氣騰騰。
但是這老道士雖然年邁,反應卻極快,他見跟不上範飛的曲調,便自顧自地拉起了另一首曲子。
這首曲子異常歡快,旋律異常輕鬆和優美。
二胡聲剛起,範飛就彷彿置身於一個無邊無際的遼闊大草原中,馬嘶人歡,駿馬的奔騰聲和嘶叫聲不絕於耳,一股極目楚天舒的興奮感和騎馬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