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記憶著這些大路小徑。
只是記地圖是一回事,會走又是另一回事。走在這廣闊得讓範飛吃驚的校園裡,範飛一時間還是有些找不著北的感覺,就像一頭小鹿跑進了大觀園裡一般。
好在範飛四處一張望,就看到了那座博雅塔。
博雅塔就在未名湖的湖畔,而且高達十三層,在北大校園裡就如海面上矗立著的偉岸燈塔,所以不管範飛東一圈西一圈地怎麼走,只要他向著塔的方向走著,就是在不斷接近著未名湖,絕不會迷路。
範飛走得很堅定,顧天翔卻走得有些發慌了。他不是在擔心會迷路什麼的,而是覺得這裡太大了,而且除了範飛,他不認識任何人,這自然會讓他有些心慌。
在武昭縣一中,範飛和顧天翔都是風雲人物,大多數老師和高中學生都認識他們兩人,老師們把他們當成學校的驕傲,學生們把他們當成學習的榜樣。而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就算剛才報名時,接待他們的老師和師兄們也只是機械地幫他們辦理了入學手續,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幾乎沒有對範飛這個省文科狀元表示出任何的驚訝和重視,更別提顧天翔了。
說實話,顧天翔覺得自己和範飛都有些被冷落的感覺,所以他有些鬱悶,也有些替範飛打抱不平。
要知道,範飛和顧天翔被北大錄取後,這個暑假都是過得特別風光,縣教委和學校的領導都親自登門祝賀,更別提那些絡繹不絕地登門道喜的親朋好友們了。兩家大擺酒宴時,場面之大甚至被縣電視臺給拍成了新聞,可謂風光至極。
而現在,沒有人在意他們,沒有人重視他們。不管他們之前有多風光,現在都從零開始。在北大,他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兩個學生而已……
事實上,這是大學新生的普遍感覺,因為他們在中學裡基本上都是成績很好的學生,在班上或者學校裡都算是風雲人物。但在大學裡,他們就變成了很普通的學生,就如同地上的一片落葉,和其他落葉沒有任何區別。
而在北大,這種感覺就特別強烈一些。因為北大是最高學府,這裡到處都藏龍臥虎,隨便扔一塊石頭,或許就能砸中一個省高考狀元或榜眼、探花什麼的。
好在範飛的心性很成熟,早料到了這種情形,所以根本沒多想,只輕鬆地在學校裡散著步,同時和顧天翔開幾句玩笑,不露痕跡地開解他幾句。一來二去,顧天翔也終於從鬱悶情緒中解脫出來,開始注意四周不斷飄過的女生們。
剛開學,學校裡十分熱鬧,到處都是拖著行李的新生,還有行色匆匆的老生,一些新生連路都找不到,便四處向老生問路。
範飛和顧天翔都沒拿行李,不少新生也把他們當成了老生,所以向他們問路的也有不少,包括一些女孩。只是這些女孩大多是眼鏡妹,而且大多長得很普通,甚至有些恐龍級人物……
“我發現,北大無美女……”觀察了半天之後,顧天翔聳了聳肩,冷靜地作出了一個值得大部分男生立即轉學的結論。
“你不是美女嗎?”範飛嘿嘿一笑。
聽到範飛這句調侃,最在意自己性別的顧天翔頓時火大了,正準備發飈,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美女,請問未名湖怎麼走?”
一個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滿眼放光地看著顧天翔。
“我美女你個叉叉!”顧天翔鼻子都快氣歪了,用一種類似於太監般的尖細聲音吼道。
顧天翔非要跟範飛再續同學緣,所以也報考了北大。法學院,最後成功地和範飛做了大學同窗。範飛對這種長相很“娘”的同學實在是有些發怵,但又拒絕不了,只得讓他把自己的頭髮收拾一下。顧天翔還真聽了範飛的勸,把他那頭齊肩的飄逸長髮給理短成了經典的男式女發,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