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抵抗力都沒有,所以現在我只能靠著最普通的技法來表現音樂。
就如我所估計,隨著我的琴曲聲響起,黃藥師的步子越走越慢,最後停在院子中間,望著不遠處的一棵開滿桃花的桃樹怔怔發呆。我心中一緩,面前的黃藥師雖然神情鬱郁,但眼神已然恢復清明,顯然我的琴聲療法著實有效,但為了以防萬一,手中琴曲卻沒有停下。
微風吹過,幾片桃花隨風飄落在黃藥師的手中。黃藥師在片片桃花中卓然而立,低聲吟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阿衡、阿衡,一貶眼就十六年了,你過得寂寞麼?”淚水涔涔而下,隨手從腰間取出玉蕭,站在桃樹之下,一曲碧海潮生緩緩奏出。
黃藥師奏出的《碧海潮生曲》自然不能同日而語,雖然也沒灌注內力,但卻讓人聽之心下黯然。莫愁坐下身子,輕輕地靠在我的身旁,眼眶已然紅了,淚水在她那雙大眼睛裡滾來滾去,眼看著就要掉下來,顯然被黃藥師的蕭聲感動。
同樣一曲碧海潮生,黃藥師那邊奏得感人至深,我這裡卻是心不在焉,機械般地彈奏著。適才黃藥師停下腳步,我的心思就已經不再彈琴上了,我人雖然在門外,但心已經飛進屋內了,黃蓉在屋內每一聲痛苦的呻吟,都讓我如坐針氈,要不是看岳父在那裡懷念亡妻,我早就扔下鳳凰琴衝進屋內了。
“康哥,好疼…”黃蓉的一聲叫喊讓我手指一頓,鳳凰琴發出嗡的一聲,琴絃割破了我的手指。我再也顧不得許多,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蓉兒在叫我,我必須過去。”將鳳凰琴一扔,站起身來飛起一腳,踹開房門,不顧一切地衝進房間。
屋內的穩婆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又推又拽地想將我趕出去,嘴裡還說著什麼規矩之類的廢話。我怒火上撞,一揮手將最為聒噪的穩婆甩出房門,瞪著剩下的兩個穩婆,咬著牙低聲罵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在羅嗦休怪少爺我不客氣。”說著重重的一掌,將旁邊的桌子拍成碎片。
快步走到屏風後的床前,滿臉大汗的黃蓉正在那裡呻吟。我上前抓住黃蓉的手,一股熱力從手掌上傳了過去,當年在終南山幫莫愁練玉女心經,這掌心傳功的法門已練得極是純熟,後來為了給黃蓉療傷,更是七天七夜沒撒手,所以我的內力傳入黃蓉體內簡直輕車熟路,片刻之間黃蓉氣血平穩,神情微緩。
看著黃蓉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不禁暗罵自己真是急糊塗了。妻子分娩的時候,丈夫在一旁支援,這是有助於孕婦放鬆的,我初為人父,竟然忘記這個常識,讓黃蓉一個人面對疼痛,要不是黃蓉疼極了喊我,恐怕現在這個時候我還在外邊傻等呢。
站在黃蓉的身邊,腦中的那些接生常識全都飛了回來,一手緩緩地輸入內力給黃蓉,一邊讓黃蓉跟隨我調整呼吸,那三個穩婆也靠了過來,教黃蓉怎麼用力。一番七嘴八舌的混亂,黃蓉突然抓住我的左手,在我的左臂上用力就是一口。
猝不及防之下,這一口咬得我是齜牙咧嘴,一失神之間,一陣嘹亮的哭喊傳入耳中。終於生下來了,我長長出了口氣,猛然放下重擔的感覺竟然讓我微微有些眩暈,坐在黃蓉的身邊,只記得將黃蓉緊緊地擁在懷中,至於屋子裡丫鬟和穩婆亂哄哄地說些什麼,我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地看見懷中的黃蓉兩眼含淚,心中微微一驚,連忙定了定神,柔聲問到:“蓉兒,你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妥麼?”
黃蓉眼眶一紅,低下頭去,低聲說道:“康哥,對不起…”
我哈哈一笑,輕輕地拍了拍黃蓉的小手,輕聲笑道:“傻蓉兒,你又不是第一次咬我,只要你能平安,你再多咬上個十口八口都沒問題。”
黃蓉臉上一紅,卻微微搖頭,並沒說話,顯然心事重重。我心中詫異,剛想發問,身旁一人卻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