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姑娘狀態不是很好,出現了頭暈嘔吐的現象,趙鯉猜測她應該是有些腦震盪。
嬌嬌弱弱的姑娘躺在床上,看著叫人憐惜。
她的房裡也冷冷清清雪洞一般,連擺設都很少,只有屋中一個香爐。
只有布控監視著整個富樂院的趙鯉知道,蘇三姑娘有十分嚴重的潔癖。
她每一次接完客,都會叫丫鬟換下全部的床單被褥,並且洗三次澡。
她不喜歡自己的房裡,留下留宿客人的氣味,因此房裡的擺設能少就少。
與舞臺之上旋舞的時候不同,舞臺下的她完全是另一副模樣。
趙鯉從蘇三姑娘的房間中收回視線。
“阿鯉姑娘,對不起。”
剛剛吐過一遭的蘇三面色蒼白,滿是歉意:“我本應該陪他們飲酒便罷的,一個婊子,清高甚麼。”
“現在反倒是連累了你。”
她說著這話時,閉上了眼睛,長睫垂下,將悲涼竟數藏起。
趙鯉知道她有潔癖,也沒往她床邊坐,只是立在她的床邊,輕聲安慰她:“沒事,我不怕的,你別擔心。”
話音剛落下,房門被敲響,小丫鬟阿盤帶著一個大夫進來。qqxδnew
趙鯉定眼一看,卻還是個熟人——前幾日來幫萱娘看病的百安堂林大夫。
來得好快,趙鯉訝然。
阿盤領著他進來,一邊道:“林大夫我家姑娘就在裡面。”
“是,有勞阿盤姑娘帶路。”
林大夫倒還是那般好脾氣的模樣,進來看見趙鯉,他便又是一愣。
正想行禮時,趙鯉已經對他一點頭,側身讓開了床邊的位置:“有勞林大夫。”
“哪裡。”他一拱手,視線不自覺地迴避。
倒是蘇三,看見他來,眼中先是一喜,隨後猛的露出脆弱神色:“林大夫。”
眼中竟有淚意閃過,卷睫微垂,一雙眸子看著如含秋水。
林大夫坐在她的床邊為她把脈,本該是有潔癖的蘇三,卻沒有露出半點不悅。
趙鯉有些訝然,如果沒有意外,蘇三姑娘只怕對這林大夫……
趙鯉想了想,決定出去,免得自己在這礙事。
反正她的小紙人還趴在蘇三姑娘的房樑上,倒也不怕耽誤事。
就給他們留下一點相處的時間。
和她有差不多想法的,還有丫鬟盤兒。
兩人都悄無聲的退出房門,然後互望了一眼,露出一個默契的笑。
趙鯉看盤兒的臉上紅腫一片,便對她道:“林大夫道是來得快,走吧,去隔壁我帶你去擦點藥。“
盤兒剛才一笑扯到了臉上的傷處,痛得她扯了扯嘴角:“林大夫今日正好在富樂院中出診,所以來得快。”
見趙鯉似乎不熟悉林大夫,盤兒解釋道:“林大夫很厲害,人的脾氣也好,不會因為我們是女樂就瞧不起或言語輕薄,醫術也好。”
“不說富樂院,林大夫是整個河房最受歡迎的大夫。”
整個河房?
趙鯉腳步突然一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會出入河房珠市的,或許並不只是尋歡客!
她在腦中聯絡蘇三姑娘房中的紙人。
小紙人很老實的,貼在房樑上一動不動。
收到趙鯉的指令,這才輕輕的將自己從有一層薄灰的房樑上撕起來,爬到粱邊,探頭看。
房中兩人的對話很快傳來,都是很正經的病情詢問,沒有任何逾禮之處。
從紙人的角度,看不見躺在床上的蘇三姑娘。
只能看見林大夫規規矩矩的在蘇三姑娘腕子上搭了一塊白色的絲帕,正隔著絲帕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