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想想其中的厲害關係才是。
紀莫非吶吶無言,他何嘗不知道這是極為不妥的事,可是經不住子墨的再三懇求,只好答應他試一試。
“二奶奶,莫要怪莫非,是我硬求他幫我的,我也知道不妥,可是不見她一面,我寢食難安,請二奶奶成全,我絕不會說什麼過分的話,或做一些不合情誼的事,只是見見她,就一面,哪怕是遠遠的見一面也好……”朱子墨哀求道。
錦書黯然,這個痴情的男子,對泫歌這份心,倘若泫歌嫁與他,倒是能幸福一生,然而造化弄人 ……
“遠遠的見一面是嗎?”錦書心裡嘆息,輕道。
“是,遠遠地見一面,以後……今生……怕是再也無緣得見了。”朱子墨戚然。
“你答應了只是遠遠的見一面,不能和她說話。”錦書再三強調。
嗯嗯!朱子墨連忙點頭,眼中閃著期冀的光芒,讓人看的心酸,錦書嘆道:“好吧!我想想辦法。”
錦書沉吟片刻道:“這樣吧!你們去“茗翠閣”二樓喝茶,我想辦法把泫歌帶出來。”
兩人相視一望,欣喜道:“多謝二嫂成全,多謝二奶奶成全。”
“我還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妥當的,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不要做出讓我後悔,讓泫歌難堪的事了來。”錦書無奈道。
“不會的,一定不會,我不會害她的。”朱子墨連忙保證。
錦書讓紀莫非跟她到一邊,輕聲道:“你可得看著點。”
紀莫非道:“我知道,我會的,他是個痴人,也是可憐。”
“這事,還不許讓旁的人知道,連你二哥也不許。”錦書警告道。
紀莫非點頭:“不會的。”
錦書讓他們兩先走,自己喝了盞茶方才去“景瀾苑”。找了個理由讓泫歌陪她出來走走,宮中教習馮嬤嬤是寸步不離,泫歌初時不願,最近她的心情很不好,根本就不想出門,錦書又不好說破,斷不敢叫馮嬤嬤起疑,真是費了好大的口舌,才說動了泫歌。
朱子墨站在“茗翠閣”二樓的窗前,翹首以待、望眼欲穿。紀莫非拉他坐下,勸道:“二嫂既然答應了幫忙,肯定能把泫歌帶出來的,你就安心的坐在這裡,隱晦些,莫要叫人發現了你。”
朱子墨悻悻坐下,喪氣道:“莫非,我真羨慕你,雖然得不到,但總還能見上面的,而我,是再也見不到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哼,路人還有偶爾碰上的機會,我卻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說什麼胡話,好端端的扯上我幹什麼,什麼我得不到還見得到的,你說誰吶……”紀莫非甩了他一記白眼。
朱子墨苦笑:“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你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的知道嗎?”
“胡說八道。”紀莫非心煩道,難道他真的有這麼明顯嗎?這小子在唬他的吧!
朱子墨也不道破他,又昂首張望,驀然看見一道鵝黃色的身影出現在柳岸的盡頭,朱子墨的陡然提起,是泫歌,她真的出來了。
“你給我坐下,隱蔽,隱蔽……”紀莫非一把拉下又情不自禁站起來的朱子墨。
“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朱子墨吶吶著,她的身影明明鮮豔如盛開的迎春花,可是他卻感覺到她周身散發的蕭瑟之意,心中鈍痛,她是不願進宮的,如此美好的年華就要在寂寞宮牆裡虛度……
“當然有心事,又不是誰都想進宮做妃子。”紀莫非鬱郁道,隨即覺得自己失言,連忙禁口。
“莫非,你說她會知道我對她的心意嗎?”朱子墨痴痴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了心裡多一份牽掛與困擾,還不如她永遠不要知道,就這樣,靜靜地守望,看著她快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