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精神,準備迎接一場惡戰。
“波”的一聲,火焰中掠出三條人影,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成扇形向宕冥等人逼來。宕冥倏地一揚右掌,朝右側來勢最猛的毛男劈去。對方竟不避不讓,反而張開雙臂,大敞中門,似欲以胸膛硬承其掌力。
這種不合理的表現令宕冥心中一緊,但當前情勢不容他退讓半步——天娜等人在他身後吐得直不起腰,此刻全無反抗能力,都指望著他來保護。當下變掌為拳,狠心催加了三分功力,痛下殺手,意欲一舉剷除眼前的威脅。
那毛男忽然猛吸一口氣,全身的長毛一根根豎起,活像一個巨大的海膽。宕冥的拳頭轟上去,只覺一陣刺痛,拳頭上凝聚的寸許厚真氣竟被這些細若蛛絲的白毛刺穿,一直扎進肉裡。攻勢被迫停頓。
這一下,不僅宕冥心下震撼,毛男也同樣大吃一驚。宕冥這一拳雖然沒傷到他的身體,但承受了對方拳勁的毛區,像彈簧墊一樣深深凹陷,只差著半寸,就要貼在面板上。從對方拳頭上傳來的巨大力量雖被毛層吸收了大半,仍迫得他胸口一陣發悶,再也不能往前踏上一步。
“吼——”毛男發出不甘心的咆哮,過膝長的雙臂往回一圈,施展出熊抱之技,想把敵壓進懷裡碾碎。就在他那雙毛絨絨的大手搭上宕冥肩頭的瞬間,一道瘦削的人影從其背後掠起,在空中張開雙爪,如餓鷹掠食般撲下。攻擊的目標卻不是宕冥,而是躲在他身後的三女。
剪刀手心裡有自己的算盤。在他看來,宕冥明顯是塊硬骨頭,就算有毛男的配合,也很難一招就將他收拾了。相較之下,吐得一塌糊塗、連基本防禦體姿都沒有的三名女子一看就是很好捏的軟柿子。只要能夠拿下其中一個,就可以迫使她的同伴們不戰而降。不用花多少力氣,他就可以穩穩拿到首功,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忍不住得意地揚起了四十五度。
他的想法本也不錯,三女之中,天娜精神力幾近見底,謝月的機甲未曾在身,只剩下一個謝晴空功力尚存。但也已經吐得頭昏眼花,手腳發軟,實難招架他的突襲。可剪刀手千不該,萬不該,實在不該選擇謝月作為首先下手的目標。
在他眼中,天娜畢竟頂著一個郡主的頭銜,自身能力不弱,老爹又是個不好惹的大諸候,挑她下手,只怕將來手尾多多;不挑謝晴空,是因為看到她那條重金屬打造的裝甲左臂,受到了強烈視覺震撼,認定她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只有謝月,卸除裝甲後,露出了宛如細柳嬌楊一般的苗條身姿,看起來特別嬌嫩、脆弱,似乎只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摧殘得花謝枝枯。
因此,存心捏軟柿子的剪刀手一眼就把她相中了!而這個選擇,不能不說是精於計算的他迄今為止最大的一次誤算!他若是選擇攻擊天娜或謝晴空中的任何一人,另外一方出於怨恨和節約力量自保的考慮,多半不會施予援手。謝月縱是有心阻撓,沒有裝甲在身,根本不可能對剪刀手產生任何威脅。可剪刀手卻好死不死地選擇了她作為攻擊物件,這一下,可就同時觸動了另外兩位女子的逆鱗。
就在他伸出魔爪向謝月劈頭抓下時,天娜和謝晴空齊聲怒叱,一紅一白兩束光芒彈射而起,半空相撞,爆閃成一團耀眼的光球,晃得他眼冒金星。 剪刀手雖預計二女可能會出手援護同伴,卻沒想到會是這等手段,強光中目不能視,只覺得一股寒熱交雜的氣浪迎面撲來,不明底細下,駭然縮爪抽身,順著氣浪推送之勢,往後連翻了幾個空心筋頭,遠遠地滾了開去。落地後雙爪急舞,把自身護得密不透風,耳中只聽見一片呵呵噹噹、密如驚雨的脆響,還道是打落了敵人發出的暗器。不料接下來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大嗓門在破口大罵。
“不長眼的賊廝鳥,你爺爺的腦袋又不是鑼鼓,拿你的爪子亂敲個啥!”
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