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晚上?」阮白白追問。
「因為孤白日裡有事。」齊修晟也耐著性子答了。
阮白白感慨,「你們人類捕獵真的太不容易了。」每次一出去就是這麼長的時間。
但阮白白又不是很理解。按理來說,齊修晟捕獵都這麼不容易了,那還為什麼每頓飯都擺那麼多東西,吃又吃不完。難道是為了面子好看?
這麼想著,阮白白便忍不住道,「我以後少吃點好了,你不用這麼辛苦的。」
要不是之前齊修晟就拒絕過阮白白出去自力更生的提議,她甚至還有點想跟著齊修晟一起出捕獵。
齊修晟在確認過阮白白爪子上的傷口沒有大礙後,動作嫻熟地重新上藥包新紗布,一邊漫不經心道,「誰與你說,孤出去是捕獵的。」
他記得他之前就與阮白白解釋過他並不需要捕獵。
「你就是出去捕獵啊。」阮白白睜著圓溜溜的貓瞳,彷彿在說,不然能是去做什麼。
齊修晟瞥它一眼,意味不明地輕「嘖」了聲。
怎的這隻貓如此頑固不化,一點都不隨他這個主子。
阮白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齊修晟重新包紮好爪子,而後再被抱著去膳廳用午膳。
本來就靠齊修晟餵的阮白白在「失去」了兩隻前爪後,就更理所應當地靠在齊修晟懷裡等投食。
吃到一半,離去不久的太監總管悄聲進門,站到齊修晟的身後,低聲道,「陛下,回復來了。不論是嬪妃或是宮人,再或是進宮省親的外戚,其中來往人員中都無藍眸的人。」
「另外,先前那麗才人的事情,倒是有宮女看到麗才人曾與宋公子在御花園碰到一處。不過沒說幾句話,兩人便也就分開了,這是兩人間唯一的交集。」
「查不到便算了。」齊修晟抬了抬眼。
「那麗才人,看來只是個被挑撥兩句就上腦的工具。想來宋晚章也不會在意她的下場,你自行處理好便是。」
估計宋晚章弄的那一出,純粹就是為了膈應他。
齊修晟手上繼續給阮白白夾了塊三黃雞,唇角卻是稍稍抿直。
看來得恭喜宋晚章。他還真就被他這點小手段膈應到了。
卻也正恰是這種小手段,抓不到宋晚章的把柄。
齊修晟應了將宋晚章送進宮,可不是為了看他耍這些。他也不信太妃與宋晚章沒有野心。
這些時日沒有大動作,那麼,是在新元宴,或是附屬國來朝?
當晚。
用了晚膳後阮白白就有些不同於尋常的亢奮。
齊修晟無奈,只好變成蛇陪阮白白玩了一陣。
阮白白拉著他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些話才心滿意足地放他走。
齊修晟臨走前,阮白白還極為熱情地抬起臃腫的爪子揮揮,「下次見!」
齊修晟面無表情:「嘶。」
……
京城飄起了雪。
是阮白白跟齊修晟入宮後下的第一場雪。
屋內的火爐燒得暖烘烘的,卻不妨礙外面冰天雪地的一片。
偏殿的窗外種了三兩顆梅樹,這時候也漸漸開了花,在白中點綴著幾點紅。
阮白白難得放棄了搖搖馬,轉而趴在了窗戶前,睜大眼新奇地看。
齊修晟坐在殿內新添置的案桌前批閱奏摺。
太監總管帶著一身寒氣從屋外哆哆嗦嗦地進來,扭頭看到趴在窗邊還開著半扇窗的阮白白,頓時就有些無奈,「小主子,您都不冷的嗎?」
阮白白甩了下身後的貓尾,「喵」貓貓不冷。
到底在山洞生活了這麼多年,在屋子裡有火爐的情況下,開個窗對阮白白來說反而更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