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工作。
當“星塵號”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抓住時,弗利珀很快便精神錯亂了。當他回想時,他感到害怕。
“那是很可怕的,”他壓低聲音地解釋道,“光是我們的寂寞就幾乎無法忍受。埃裡克和我輪換著站崗。我們總是指望著有一個亞洲偵察小組的出現。我們更多地想到你們,想到計劃好了的無線電通話。後來突然晃動了一下,有什麼東西把飛船像一根雞毛似地從地上扯了起來。我們什麼也看不見了,什麼也聽不見了。後來我在恐慌的心情中接通了起飛的電路。我在避開自動裝置的情況下將推力加到全速,但這一切一點兒都沒有用。相反,反應堆一下子停止了工作,超動力也用完了。他們把‘星塵號’以很高的速度從環形山的上空扯走了。過了一會兒,我們認出了這艘巨型飛船,但那時他們已經使我們實現了軟著陸。著陸時我們幾乎沒有感到晃動。當我看到布利的臉時,我非常快樂。其他的事,你們就不再感到意外了,不是嗎?”
托拉緊接著簡單地解釋了這件很不一般的事。據她說,這關係著物質穩定體運動的一個十分“平常的”運載場,這在阿爾孔是很常見的事。
她這些話是經過了認真斟酌的,只是沒有掩蓋她的嘲諷。對她來說,人類仍是發育程度低的物種。他們只是由於困難的形勢才允許與人類合作。
她站在一間小的過廳裡等著馬諾利大夫。他得到了足夠的、能使人想象出阿爾孔人身體內部情況的圖片資料。
羅丹肯定,馬諾利無論如何必須解決一個很不一般的醫學問題,有無數的困難必須克服。對世界上任何一位醫生都無法指望他可以一下子搞清楚陌生人的機體,這本身就是一個研究領域,還根本不要講在治療中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是用陌生人生命進行的一場風險很大的賭博。沒有人能說出,他對地球的藥品會有何反應。
但馬諾利是一位人們可以相信他的判斷的人。如果不能給以馬上的幫助,則必須使用地球上最好的醫生。羅丹已經決心在必要的時候讓世界的整個製藥工業都動起來。這個陌生人無論如何必須挽救!
馬諾利大夫已去了十個小時。沒有人能幫助他,因為大家都不是醫生。
托拉變得不安起來,她似乎料到了她正處於她生命的轉折點。她關於人類發展能力的混亂想象並沒使她鎮定下來。
羅丹憂慮地觀察著她。她付出一切努力來掩蓋她隱藏在辛辣諷刺和屈尊俯就後面的內心痛苦。此時,她覺得她已被一個帶有智慧眼睛的偉大男子所看透。
對托拉來說,如果這些陌生智慧人的樣子不是像她自己民族的人那樣,一切就很簡單了。這件事使她不由感到沮喪,並使她陷入了一種精神困境。如果是非人形的生物,她恐怕可以很容易地戰勝他們。她感覺到了羅丹要求被承認和被看成是真正智慧人的強烈願望。他在行使能與阿爾孔民族的她平起平坐的權利。在此之前,還沒有人對她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她已經習慣於對她默默地服從,習慣了理所當然地承認她的權力。所有這一切似乎都根本不能影響到這個男子。他那種從容不迫的行為使她很生氣。托拉已經感到不知所措了。
她站了起來。這時,羅丹正朝她走來。她那憤怒的目光得到的回應卻是一種很友好的點頭。難道他沒有感覺到她的討厭嗎?他似乎並不在乎她的態度。
“我還有一個很明確的問題,夫人,”羅丹說道,“表達得更清楚些便是,我正在研究一些難題。在你們的世界裡人們知道什麼叫支付手段,也就是錢,或者是人們為了得到其他東西而可以提供給他人的交換物嗎?”
“在銀河系一萬多個有人居住的行星間的商業往來中,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她帶著嘲笑解釋說。
“很好,”他無動於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