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只想跟你交個朋友啊……”
“要了‘名字’就能交我這個朋友嗎?”她問。
小漁見他啞然,於是停下腳步,正色對傅嚴說道:
“如果要到‘名字’,就能交到朋友,那你也太低估‘朋友’這兩個字的意義了。好,你要名字,我告訴你,我沒有名字,從小我的父母就沒認真給過我名字,他們只喊我‘小漁’,而不叫我真名。既然我不算有名字,那麼我們是註定成不了朋友了!”
話才方落,小漁就拔步而奔,消失在午後四起的輕嵐間。
傅嚴聽她的話聽得傻了。她雖然像個被一下子刺破的透明泡沫,突然不見了,可是她的言語、她的身影,卻在他的心裡越發清晰。
小漁……小漁,這不就是她的“名字”!不是嗎!
第二章
傅嚴翹了星期四早上的《文學概論》,上了每半個小時一班的老舊公車,坐到了海岸公路上僅有的一站站牌。
然後再花了四十多分鐘步行,終於到了昨天誤闖入的森林路段。
他走得一身是汗,卻也掩不住絲絲的雀躍。他想他可以再次見到那個女孩,他想他一定可以的。
此時的他,難以顧及岡田徹中午接不到他下課會有多大的驚慌,總之他今天不要被任何事、任何人打擾,他一心一意只求更進一步認識那個女孩。
小漁、小漁,她說她沒有名字,可這不就是一個很動人的名字嗎?
傅嚴心有旁騖地以手撩開了層層掩住山壁的野草,他看到了那個坑洞。
可是這次他並不如昨日那般幸運,不湊巧一個步滑,剛好踩入了一旁的爛泥溝,那飛濺在他白衣上的黑點多得不勝數。
“哎呀……”他頓覺身上惡臭難忍,趕忙四處尋找溪水,洗去一身狼狽。
很快地,他經過了昨日巧遇小漁的竹林,只是並沒能看到那清麗的倩影。
他有些喪氣卻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的這副模樣沒被她看見。
還是有一些疏落的樹縫射下了幾點燦爛,傅嚴順著光源處的指引,發現了一片被山崖環抱的清幽小湖。
這裡真是個世外桃源,有湖、有竹林,還有美麗的女子!
他加快了腳步,也不顧什麼儀態不儀態,一個舉手脫去了上衣,那結實健壯的肌理曲線在陽光下顯得分外清晰。
他突然有個很是瘋狂的念頭,這念頭一冒入他的腦際,隨即就指示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解下了皮帶,拉下了拉鍊,脫了褲子,在自己滿溘著興奮的驚呼聲中,一絲不掛地躍人清冷的湖水——
這湖並不深,許多細小的鵝卵石都清澈可見,傅嚴一身的泳技,也不吝發揮,他打著一身赤裸,在湖中穿梭,轉身自如,一下子轉換了泳式,伸展著一身偉岸的軀體。
山裡的陽光並不灼熱,很和煦地照耀著他的修長,他也很自在地享受著這生平第一次裸泳。
他像個頑童以手撩撥著水珠,撩上了藍得也像是要滴出水來的天空,撩在透出涼意的冰冷山壁上。
望著不知由哪裡飛來的水鳥,他無懼地朝它們遊近,然後一個躍身湧上去,飛鳥驚而拍翅,他也樂不可支地隨著水花手舞足蹈。
玩了有一會兒,他堂而皇之地坐上湖邊的一顆巨石上,赤條條的軀體就這麼暴露在山光水色間,他的臀線一下子貼合在燒燙的石質,令他忍不住地“哎”了一聲。
沒辦法一直繼續戲水下去,他要自己可別忘了翹課來此的目的。他一邊揉著衣褲上的黑點,一邊哼著歌,全然不曉得身後的“春光”全被窺盡。
在傅嚴身後的那片樹林,的確藏著一個窺伺者。
而且,傅嚴絕對不會料想到是她——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