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腦袋紮在宋嘉語身子調理之上了。
宋嘉言便一直管著家。
宋嘉言正在老太太跟前說笑湊趣呢,就見丫頭小春兒在門口探頭探腦,宋嘉言便尋個理由出去了,小春兒輕聲道,“姑娘,是二姨娘求到了咱們院兒裡。”
“什麼事?”宋嘉言小聲問。
“二姨娘滿面焦急,就是不肯說呢。”小春兒低聲回稟。
宋嘉言對老太太守在門外的丫頭道,“一會兒老太太找我就說我去看午飯了。”便跟著小春兒去了。
杜月娘一見宋嘉言便跪下了。
宋嘉言忙雙手扶起杜月娘,道,“二姨娘,這是做什麼?”說著,引杜月娘到椅子上坐了,自己往軟乎乎的榻上一坐,問,“看姨娘急的很,有事儘管說。”
杜月娘眼圈兒都急的紅了,道,“不瞞姑娘,我進府給老爺做二房,我兄弟在外頭租了房子住著,如今他年歲尚小,剛剛照顧我弟弟的張伯來報信兒,說我弟弟不知怎地,夜裡就發熱,到現在還高燒不褪。我想求姑娘,叫我出去一趟,瞧一瞧我弟弟。我們父母早過逝了,帝都也沒別的親人。”
宋嘉言思量一時,吩咐道,“翠蕊,你和小冬帶上五十兩銀子。去二門,找了李管事,拿了咱家的帖子,去濟寧堂請個好大夫。”問杜月娘,“姨娘的弟弟住在哪兒呢?”
杜月娘忙說了,宋嘉言道,“翠蕊你先去姨娘家,李管事去請大夫。待大夫開了方子熬了藥,派個小子回來說一聲,也叫我跟姨娘放心。”
宋嘉言是個俐落脾氣,手下丫頭行動也迅速,不一時就收拾好去了。杜月娘感激不盡,道,“姑娘救我兄弟一命,就是我們的恩人。”
“應該的。”宋嘉言道,“便是爹爹,也會如此。”杜姨娘已經是府裡二房,沒有主母允許,哪裡能隨便出門呢。若是宋嘉言允了杜月娘出去,就是現成的把柄給小紀氏拿去,便是杜姨娘也落不下好。
杜月娘是個細緻人,道,“為了我的事,姑娘從老太太屋裡出來。想著老太太正找姑娘呢,姑娘快去吧。我也不打擾姑娘了。”
宋嘉言起身,順道送杜月娘出去,“姨娘不必擔心,人誰都斷不了有個病啊痛的,濟寧堂是帝都有名的藥堂,家裡有人生病,常請他家大夫。”
兩人說了幾句話,杜月娘回了她的常青院,宋嘉言去了老太太那裡。
直待用過午飯,宋嘉言方將杜月娘弟弟生病的事說了。宋嘉言自發就給杜月娘編了個可憐身世,“父母早就沒了,姐弟兩個相倚為命,苦的很。看杜姨娘的手就知道以前在家是作慣了活的,如今杜姨娘有福氣,遇著爹爹。外頭弟弟忽然病了,過大年的,小醫館早關門了,大藥堂誰願意去給個窮小子看病,又沒多少診金可拿。杜姨娘沒法子,求到咱們這裡,我想著,平日裡咱們還要去廟裡燒香行善呢,哪年裡雪大窮人沒東西吃,爹爹還要拿出莊子上的糧食免費發給那些人吃呢。杜姨娘弟弟的事,也不好不管。”
宋老太太如今享了兒子的福,越發信些神啊鬼啊佛啊道啊因果報應什麼的,聽宋嘉言這樣說,點頭道,“是啊,可叫人幫他們請了大夫?”
“我叫我房裡的兩個丫頭,還有府裡的管事一併去了。”宋嘉言笑,“祖母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跟您說一聲。您雖不愛理這些,也不能不叫您知道啊。”
宋老太太越發覺著大孫女管家比小紀氏可靠一千倍,你看,什麼事都跟她說,關鍵還跟她說的這樣明明白白的,叫人聽了一點兒不糊塗。
小紀氏也很快知道了這件事,畢竟是理家多年正房太太,斷瞞不過她的眼去。小紀氏心下狠狠的氣了一場,她是正經主母,杜姨娘一個二房,有了事不來找她,反是去找宋嘉言那小丫頭,規矩何在!
小紀氏實在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