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謙齊意外道:“為何?”
陸澤坐回石凳,瞧著桌上黑白棋子,說道:“如果是慕宣同行,我會猜前者。但只有慕韶華,那就是後者。慕家頗有權勢,慕韶華要入朝為官何須辛苦自己考功名。骨子裡孤高的人,又怎麼會特地來攀附我們陸家。真為避嫌,就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過來。”
寧謙齊點點頭:“說到這考功名,我倒忘了你為何不去參加殿試了。”
陸澤微頓,一會才答道:“恰好病了。”
寧謙齊朗笑:“我可不信。”
陸澤這才露了笑意:“我倒沒指望你會信。”
有些事本就是說了比沒說的好,寧謙齊也不追問。兩人能做朋友,並非只是因為世族關係緊密,而是志同道合和一般人所沒有的默契。
阿月回到家裡,方巧巧已經在和廚娘做午飯。和寧如玉跑遍山莊,就到了用飯的時辰。吃過後,一家人午歇,商定下午去後山清流垂釣。
進了兩人的房間,寧如玉瞧見阿玉那不離身的碎花小包還掛著一隻豬頭,說道:“你倒還沒玩膩,我都看膩了。”
阿月低頭看看,挺好的呀。剛爬上床,想起事來,肅色:“說,大熊熊是不是被你丟到一邊去了?”
寧如玉眨眨眼,撣著被子無辜狀:“沒有呀,還好好的在我床上躺著呢。”
這模樣一看就是心虛呀,阿月伸手呵氣,佯裝要撓她癢癢:“從實招來。”
寧如玉探身要跑,立刻被她擋住了,腰間被手一撓,咯咯笑起“好了我要反擊了,別撓,我說我說”。等她一停手,又蹬腿往外跑,可哪裡能過關,又被她抓住。
屋裡嬉鬧了好一會,等沒聲了,朱嬤嬤進來瞧,兩人已經東倒西歪在被子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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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不喜歡釣魚,雖然她喜歡吃魚。可是要她端坐半個時辰不動,還不許說話,就不開心了。
慕韶華手執魚竿,方巧巧在旁撐傘。慕長青性格沉穩,也執竿在釣。寧如玉可動可靜,只是魚竿不夠,本不想垂釣,但見慕長善要魚竿,偏是不給,這會正搶著。
阿月無事可做,忍不住了,走到父親一旁,悄聲:“爹爹,你管釣,阿月管吃好不好?我們分工合作。”
方巧巧撲哧一笑:“阿月的聰明勁怎麼就不用在正途上,一說吃的就來勁。”
慕韶華笑道:“在近處玩吧,別悶壞了,爹爹釣的魚,和阿月分。”
阿月大喜,頗為大氣的說道:“爹爹吃大份的,阿月吃一點點就好。”說罷,去撿石頭玩了。
方巧巧直搖頭:“都是你慣的。”
慕韶華笑笑,又看妻子:“大份的給你吃。”
剛說完他慣著女兒,這會慣著自己,方巧巧說不出口了,暖意滿滿,慣著就慣著吧。
阿月沿著岸邊撿著石頭,比剛才好玩多了。回頭看了看,還能看見他們,離的不遠。又繼續往前挪步,懷裡揣了一堆,沉沉的,還溼了一片。仔細挑揀,又陸續扔了一路。直到挑了還剩七八個,才收手。回過神來,回頭看去,卻已是從寬長的岸上拐了個彎,看不見人了。再往前看,一條小船靜停岸邊。
突然發現好玩的,阿月將石頭全裝進布包裡,跑了過去——嬤嬤不在,沒關係。 岸上石頭常年受河水漲退沖刷,十分光滑,這一跑,摔了個大跟頭。痛的她齜牙,看看手掌,已然磨破。爬起來拍了拍,小傷,過會就不疼了。
“三姑娘——”
後頭忽然傳來嬤嬤的尋聲,阿月大驚,這要是讓她看見,一定會捱罵的。跑到小船那解開系在岸上的繩子,想爬上去飄遠點,躲過這一關再說。腿還沒跨上,就聽朱嬤嬤在背後喝了一聲,嚇的她急忙收了腿,負手訕笑。
朱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