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茲德竟然來了?言白微微一愣,隨即平靜下來,不動聲色的走進客廳,大腦卻在反覆思考一個問題:逆光中的人到底是不是霍茲德·伊芙斯?
和前一次一樣,霍茲德依舊坐在沙發上,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姿勢,就連握著水杯緊張的神情都一模一樣。一見到言白走進房間,他一下就跳了起來:“你回來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明顯放鬆了下來,臉上多了些喜色。
言白卻反問他:“你怎麼今天來了?不是讓你待在家裡防止被襲擊麼?”
“這……”霍茲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因為你一直也沒聯絡我,我有點擔心,索性就過來問問,說不定我能幫上忙……總之,你沒事就太好了。”
萊斯特在旁邊哼哼幾句:“那是當然,那些怪物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更不要說沃德了。現在事情解決,你也可以走了吧?”
然而這次面對萊斯特的凶神惡煞,霍茲德竟然抵抗住了,他望了望萊斯特,又望了望言白猶豫道:“那個……我能和你單獨談談麼?”
“你休想!這是我的家,你是有求於我們!有什麼資格要求單獨談談?!”萊斯特叫了起來。
言白乾脆地點頭:“可以。”隨即用眼神示意萊斯特出去。
萊斯特在言白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出去覓食了,臨走之前不望狠狠瞪上霍茲德好幾眼,連獠牙都露了出來。
霍茲德看著兇相畢露的金髮吸血鬼忍不住抖了抖,但還是堅持自己的請求,因為在這幾天在家休息的時候,他發現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也是讓他難以置信的一件事。
“這些天我聽你的警告就在家休息,閒著沒事就去閣樓上整理東西,那裡堆滿了從我爺爺的爺爺那一輩傳下的東西,很多都很古老了,落滿了灰塵,我原來也沒有翻過,但是這一次因為實在閒著無聊我就全部都整理了一遍,結果……發現了這個東西。”霍茲德從背後掏出一個紙袋,從裡面拿出一件扁長方體的木盒子遞給言白示意他開啟。
言白推開木盒子的蓋子,看見裡面的東西,瞳孔頓時一縮。霍茲德一直時刻關注他的表情,見狀苦笑一聲:“果然和我猜的差不了多少嗎?我是不是該叫你曾曾爺爺?”
其實木盒子裡只有一張油畫,油畫上是一個女人側身坐在窗戶旁看著窗外,黑髮灰眼,氣質孤傲,神情冷淡極了。從這個角度看,她的身上隱約有言白的影子。
言白忍不住伸手撫上女人的臉頰——卻被一層玻璃牢牢擋住,不過這不妨礙他輕聲低念出畫像女子的名字:“瓦娜莎……”
油畫上的女人顯然已不年輕,看上去約四十多歲,眼角的細紋,鬆弛的面板都被畫家細緻地在畫布上描繪出來。當她年華已逝,乃至最終老死時他卻依舊年輕,至少是外表上的年輕,並且將永遠年輕下去,直到死亡。
“這是我曾爺爺的母親,瓦娜莎·伊芙斯。我在族譜上她的名字旁邊還找到了另一個名字,沃德·伊芙斯。”霍茲德感慨地凝視著沃德·伊芙斯的臉,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看到祖先活蹦亂跳青春勃發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他甚至看上和他一樣大!
短暫的傷感後,言白重新恢復了平靜,他捧著那幅油畫抬起頭看著霍茲德:“是的,我是瓦娜莎的哥哥,然後呢?”
霍茲德抓了抓頭髮,乾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會以此要求你做什麼,這幅畫也是特意帶過來送給你的。我只是不理解為什麼你一開始不告訴我?”
“……當我們變成血族的時候,我們為人的一生就結束了。”言白沉默片刻,回憶著當年瑪格納斯轉化他之後說的話,“父母也好,兄弟姐妹也好,朋友也好,都便隨著我們作為人類的死亡而消逝,我們作為血族重生,相當於開始一段新的生命。”他記起自己被瑪格納斯轉化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