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黑漆漆的,即使裡面有人躺著,也冰冷的沒有一點人氣兒。
葉念如開啟門,進門之前先摸索到門邊的開關,把燈開啟。
她從不承認自己怕黑是因為虧心事做多了,她從來沒做過虧心事,至少從沒沒虧過自己的心。
她做的,只要是對自己好的,那就都不叫虧心事。
屋裡亮堂起來,也就不顯得那麼陰森了。
否則漆黑一片的時候,只有月光灑進來,那冷淡的光照的人心裡發憷,尤其是那清冷的光灑在病床。上的樣子。
葉念安像死人一樣的躺在上面,看不清她的臉,只看到一具沒有活力的身子,讓這豪華的病房,看起來更像是豪華的停屍間。
她緩步走到病床。邊,沒有執起葉念安的手,只是冷淡的看著。
“你知道了吧!衛子戚要和衛然訂婚了,儘管我在極力的破壞,可成功率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實在不行,看來還是得你出面。”葉念如冷聲說。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眼裡沒有一點兒姐妹親情,那目光淡淡的只剩下算計。
葉念安在她眼裡,彷彿也只是一種沒有靈魂的工具,類似於刀槍之類。
忽而,她嘴角向上扯了下,“不過也不必那麼著急,如果他們真要結,那就讓他們結,但是不得好結。那時候,你才有真正的用處。”
葉念如頓了下,突然彎身,指尖在葉念安乾燥的面龐劃過。
“當初算錯了吧!以為能把衛子戚算進來,卻沒想到,反倒是把自己算進來了!”葉念如嫌惡的甩甩手,“瞧你現在老的,即使你醒了,也拼不過衛然年輕,能做的,就是幫我一把了。”
她站直了身子,冷淡的看了葉念安一會兒,低聲說:“其實,真的很不想讓你醒。你經歷劫難醒來,在家又是一塊寶貝疙瘩,會奪走這些年來一直屬於我的東西。”
這些東西,也是早些年葉念安的,只是現在屬於她了。
既然屬於她的東西,從此就不會再回原主。
葉念如表情更冷,抿了抿唇,忿忿的轉身離去。
衛家的司機把葉念如送回了家,便立即離開。
葉念如這才打電。話給自家的司機,讓他可以回來了。
一進家門,嶽品蓮便急道:“怎麼樣了?”
葉念如搖搖頭,說道:“你也知道,衛家那些人有多老奸巨猾。有衛明毫和林秋葉在,作為小輩的衛子戚和衛然,自然沒有發言的權利。”
葉念如邊走邊說:“而衛明毫從頭到尾都沒表過態,一直都是林秋葉在出面說話。”
她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林秋葉的態度,當時我還覺不出來,可是現在細想起來,卻覺得太曖。昧了。”
“你一字一句的複述給我聽,就連林秋葉的表情和反應都不要錯漏。”葉德江緩緩開口。
葉念如點點頭,便說了起來。
這一說,可是比跟林秋葉談話耗時更長。
因為她還要加上林秋葉的表情動作,用言語表達,自然更費時一些。
說了將近兩個小時,葉念如這才說完,馬上口渴的灌下了滿滿一杯的水。
葉德江往後靠到沙發背上,沉吟道:“林秋葉這還是不信啊!她懷疑,可也是顧忌著我們也不至於那麼大膽,明知道會被第一個懷疑還這麼做,所以她才不敢肯定。”
“可即使是你去解釋了,她也沒有因此信了你的話。”葉德江冷冷一笑,“這林秋葉,心智倒也了得了!”
“那怎麼辦?萬一衛家真的懷疑上咱們可怎麼辦”嶽品蓮不禁問。
葉德江看了嶽品蓮一眼,跟林秋葉比,她就是個蠢婦,論善解人意,也比不上他死去的那第一任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