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樹幹站在面前,墨霖才發現這是個精幹的漢子,一身碧綠色的裝扮看起來就好像一叢樹葉,如果穿成這樣藏身在枝繁葉茂的樹上,想必不會被人發現。
而在墨霖的腳下,那抓住他雙腳的人也慢慢的浮出地面來。他一身黑衣,身軀肥碩矮胖,下巴上生著幾綹稀疏的鬍鬚,倒是和墨霖見過的鼴鼠差不多模樣。
“走吧。”樹中人伸手在墨霖胸口按了兩下,墨霖就覺得胸口一疼,四肢頓時痠麻無力。
鼴鼠一伸手將墨霖給扛在肩上道:“走……”
水藍色衣服的陰陽人在前,鼴鼠居中,樹中人在最後,三人腳尖點地,身形便騰在半空中。墨霖被鼴鼠扛在肩膀上,頭衝著地面,只看得見下面的土地飛快的移動著,看了片刻,就覺得頭暈目眩想要嘔吐。
正打算肆無忌憚的吐出來,身下的鼴鼠忽然一個急停,墨霖因為慣性往下一彈,正好被鼴鼠的肩膀頂在腹部上,差點閉過氣去。
“不知是哪位英雄和我們開玩笑,還請出來一見。”陰陽人高聲道,他那尖細的聲音在林間迴盪,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絲回聲。
墨霖喘了一口氣,努力的側過頭去看,就見陰陽人那白嫩的臉蛋上正粘著一口濃痰。他氣得“花枝亂顫”,一邊說話一邊從懷裡取出個花花綠綠的手絹來擦拭。
“哈哈。”墨霖看到陰陽人這般模樣,不禁笑起來。雖然聲音很渾濁,在這安靜的林中卻顯得十分的清晰。
“你笑什麼。”鼴鼠惱怒道。
墨霖眼珠子一轉,身體往下一壓,讓鼴鼠的肩膀頂在腹部。這一下起到了催吐的作用,本來就有點暈乎乎的墨霖一張嘴,將胃裡的東西全嘔在鼴鼠的背上了。
這一嘔,倒是讓墨霖覺得胸口一陣舒暢,本來只能發出殘缺的聲音,現下喉嚨卻似乎恢復的常態。
“你!”鼴鼠被吐了一身,自然大怒,他一把將墨霖丟在地上,抬手就要打。
“嗖”一顆石子從林間激射出來,正中鼴鼠抬起的手腕上。就聽喀嚓一聲,鼴鼠那肥肉包裹住的腕骨應聲而斷,手掌立刻耷拉下來。
鼴鼠悶哼一聲,捧住斷腕驚慌的四處張望。陰陽人和樹中人也都一臉的沉重,他們都自詡為高手,卻連石頭是從哪個方向射出來的都沒看清楚。
墨霖疑惑的往林中望了眼,心道:難道是爺爺嗎?
“陰陽家的五行使者什麼時候做起偷雞摸狗拐賣孩子的勾當了?”一把雄赳赳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來,聲音飄渺無蹤,讓人聽不出從哪裡傳出來的。
陰陽人臉色變了幾變,笑道:“這實在是個誤會,我們只是要請這位小兄弟去聊一聊。”他口中說著,左手藏在背後,對著身後的鼴鼠和樹中人做了個手勢。
墨霖聽那聲音十分陌生,並不是朱評漫,心中不禁有點失望,不過他很清楚此人應該是友非敵,大聲喊道:“我不認識他們,不想跟他們聊。”
“聽見了嗎,這位小兄弟說不想跟你們聊。”那雄赳赳的聲音又響起來。
“呵呵,這件事情裡一定有什麼誤會的……”陰陽人呵呵笑道,語氣倒像是和人拉家常。
陰陽人話說一半,本來一直在墨霖身後的樹中人忽然一彎腰將墨霖抱進懷中,雙腳點地,身形直往林木茂密之處躍去。
鼴鼠也同時躍起,不過他並不急著跟上去,而是從背上抽出一把烏黑的鐵鍬來,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陰陽人紋絲不動,目光卻緊緊盯著林中的動靜,雙手的手腕下面則已經扣住他的獨門暗器。
“哈哈,想逃嗎?”隨著聲音響起,正在飛奔的樹中人覺得眼前一花,面門上已經捱了一拳。他悶哼一聲,倒飛出去,鼻血長流。
墨霖只覺得身體一輕,從樹中人的懷裡跌了出來,他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