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胡榮清醒過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供出了太子。當然他還狡辯說太子保證這味藥粉能讓皇帝的病情早日康復,他看在他孝心一片的分上才收下。最後又大喊冤枉說他不知情,出了事後因為害怕更不敢說,只求皇帝看在他多年侍候的分上饒他一條狗命。
胡榮沒能逃掉這條命。太子倒是逃了,在他得知勝帝沒有死掉只是重病的時候,他就知道出了問題。惴惴不安中等來了熬藥太監被抓的訊息,當即連夜帶人逃出京城。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太了這一逃,更是落實了罪名。已故六皇子之母德妃狀告皇后鄭氏害死六皇子,並找到證據‐‐一把刻了鄭氏家徽的弩弓。
皇后百口莫辯,被軟禁。鄭皇后乃開國公之後,可惜開國公世襲多代,雖有一定勢力卻被歷代皇帝削減的差不多。
這一代的開國公除了鄭氏就無直系後人,這也是鄭氏為何器重韋家父子的緣故。可惜她兒子竟白費了她一番苦心和韋家鬧至決裂。現下她也沒有了一個可以庇佑她的人。
不久鄭皇后被賜死,太子被貶為庶民,勝帝令惠王追捕皇甫琿,並下了死活不論的旨意。長公主也被牽連,強行送到寺廟剃髮修行。長公主不願,逃出寺廟時卻因山路濕滑,跌下山路摔死。
太子勢力垮臺,惠王喜悅之情自不言說。
這邊寧王皇甫桀帶著張平悄悄出了遠門。
禎勝二十八年十月,廢太子皇甫琿從潮州出海,船行一日以為自己終於逃出生天而安心閉上眼時,卻聽到艙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
「誰?」皇甫琿大驚起身,伸手就去摸放在枕下的寶劍。
冷風灌進艙內,艙口巨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光線。
燭臺亮起,有人好心點亮了艙內的蠟燭。
一張宛如魔鬼的血腥面孔出現在廢太子眼中。高大的身材,兇殘的笑臉,雪白欲噬人的牙齒,在燭光照映下當真可以活活嚇死一名壯年男子。
「啊!」早就被二皇子追得心驚膽顫的皇甫琿看到這人怎能不怕?一聲驚叫後嚇得握緊手中寶劍橫在胸前。
「大皇兄,別來無恙乎?」
「你……是你!」廢太子穩下心神,認出來人。「你來幹什麼?難道是父皇派你來的?老二呢?你們果然沆瀣一氣!怎麼著,看本……看我失勢了就都來打落水狗了?醜四,憑你還不夠這個資格!來人啊!」
皇甫桀笑了,「張平,你聽聽,我們的太子殿下竟然自己說自己是狗,看來他也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大膽!好你個醜四!你……來人!來人!」廢太子被他氣得渾身發抖。
「噓,廢太子殿下,你聲音小點。這一船的人都去了另一個世界,你叫那麼大聲,把他們都叫回來了,豈不要他們再死一次?那也太可憐了,你說是不是?」
「你說什麼?」
「我說……張平,你來告訴他。」
「是。」
手持蠟燭的張平很恭敬地回答道:「稟告廢太子殿下,這一船的人都死了。被我和我家王爺挨著個地殺了。現在這船上除了您,活口就只剩下我和我家王爺。」
兩人一口一個廢太子,把皇甫琿叫得眼睛赤紅、恨不得生吃了二人。
「你這個該死的閹貨!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就算我皇甫琿已經不是太子,可我還是這大亞皇朝的大皇子,你!你!」皇甫琿憤怒之下一個耳光就朝張平扇了過去。
張平閃都未閃,等對方手掌伸到臉前,他隨手一夾,就夾住了皇甫琿的右手,然後再這麼輕輕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