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明殿,位於皇宮中心。 大月朝當今陛下,本名叫做柴元,也稱元帝。 此刻,他面色蒼白,斜靠在龍椅的扶手上。 “長公主到!” 太監一聲尖利的唱名,元帝撐起身子,目光看向下方。 雨真在簇擁下進入正明殿,身後跟著陸聽雙等人。 “你是我爹爹?”雨真抬頭望去,打量著龍椅上病殃殃的元帝。 “見到陛下,還不跪拜!”國師出聲呵斥。 元帝擺擺手,示意不用。 “召司天監胡非上殿。”元帝下令說道。 “陛下,若是要驗明長公主的血脈,為何要找胡非?他成日飲酒,當不得大用。”國師眉頭一皺,出聲阻攔。 “誰說我當不得大用的?” 未等元帝開口,大殿外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隨後,一名中年男子走入大殿。 他面容衣著邋遢,腰間掛著葫蘆酒壺,走路帶著幾分輕浮,似乎宿醉未醒。 此人正是司天監 監正 胡非。 “微臣 胡非 參見陛下。” 胡非沒有下跪,拱手一禮。 “胡監正給寡人看看,她是我的子嗣嘛?”元帝說道。 “遵旨。” 胡非轉身走到雨真身前,示意她伸出手掌。 胡非從腰間掏出一柄象牙小刀,割開雨真的手指,幾滴鮮血落在符籙上。 隨著胡非口中唸唸有詞,符籙燃起,化作青煙消散。 幾息時間過去,大殿中什麼都沒有發生。 國師嘴角扯起笑容,正要出聲質疑。 然而,龍椅上的元帝神情一動,手掌攤開。 一柄墨色雙手劍從他掌心冒出,墨劍自主飛起,來到雨真身邊,繞著她打轉。 “墨龍劍承認了她……”元帝顫聲說道。 “恭喜陛下,長公主殿下是您的子嗣。”胡非拱手說道。 他的符籙是引動雨真體內的皇家血脈,使血脈共鳴,引動墨龍劍。 而墨龍劍是大月朝皇室的傳承聖器,只會對皇家子嗣有反應。 如此,雨真血脈的純正性,無人能質疑。 “好好好!柴家子嗣未絕,天佑我大月!”元帝大笑說道,蒼白的臉上浮現異樣的紅色。 “咳咳……” 大喜之後,元帝忽的咳嗽起來,嘴角咳出鮮血,一眾大臣面露擔憂。 “快!傳御醫!”國師高喝一聲,立馬有小太監跑出大殿,去尋御醫。 “陛下,您身子有恙,長公主的事改日再議吧。”國師拱手提議。 元帝點點頭,喘息幾聲後,強壓下咳意說道: “先安排……長公主住在……文華殿咳咳……” 隨後,兩個太監攙扶著元帝起身離開。 “文華殿……”國師面容一愣,其他大臣更是私下眼神打量。 文華殿,是太子東宮。 “陛下太著急了。” 陸聽雙在心中微微嘆息。 幕後指使幽九等人,阻攔長公主回到王都的,一定是國師。 而元帝當著眾人的面,安排長公主住進文華殿,是在向眾人宣告,長公主會繼承皇位。 “陛下幾乎是將矛盾擺到了檯面上。” 陸聽雙心中思索, 大月朝內憂外患,元帝的身體更是一個大問題。 “陛下的身體,由不得他徐徐圖之。”陸聽雙心中無奈。 大月朝的國祚,不是有了雨真就能延續,正如李家老太君所說,一切才剛開始,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 “聽雙,許久沒有回王都了,回家看看吧。”李老太君說道。 “老太君,我想陪在長公主身邊。”陸聽雙想要拒絕,一路上遭遇的攔截追殺太多,她提著的心不肯放下。 “放心,長公主住進了東宮,那一位不好做得太過。” “再說,我會安排人手保護長公主的。” “太子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李老太君說的是太子落水身亡的事。 此事在王都是一件懸案,更是一件不能提起的秘事。 陸聽雙面色一僵,不自然的回禮說道: “老太君,那我先回陸家一趟。” “去吧。” 陸聽雙隨著大臣們走出皇宮。 宮門外的空地上,一輛陸家的馬車等候著。 “二小姐。” 馬車旁,一名老者看到陸聽雙,立馬上前。 “李叔。”陸聽雙點頭問候。 “深秋寒涼,二小姐進車廂暖和暖和。”李叔為她掀開車廂布簾。 車廂內鋪了厚實的毯子,角落一爐檀香冒出煙氣。 噫…… 馬兒一聲輕嘶,車輪滾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