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想要我謝,難道是要我香一個嗎?”李無憂哈哈大笑,猛地撲了上去,在小丫頭臉上就是一陣猛親,後者驚呼連連,又驚又慌,霎時間,什麼星河劍法十面埋伏全忘了個乾淨,雖然又打又罵,卻如何逃得出他的祿山之爪?
“……”
幾番雲雨,兩個人躺在何首烏的藤蔓上,葉秋兒忽眉間一蹙,道:“李大哥,你是蘇前輩的嫡傳弟子,豈不是和我師父還高一輩?我和你這般,似乎壞了禮法。我們的婚事,師父他們多半不會同意!”
李無憂先也是一愣,是啊,老子其實是大荒四奇的結義兄弟,居然和自己的徒孫的徒弟搞上了!哈哈,這個關係還真是他媽的複雜!要是讓四大宗門那些迂夫子知道,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奶奶的,生死未卜,哪裡管得了那許多?
他眼光落在那一副對聯上,不禁撫掌大笑:“秋兒你看!既然天地鬼神盡虛妄,聖賢哲達皆糞土,那什麼輩分禮法豈不更是狗屁?你我郎才女貌,正是天成佳偶,顧忌哪些鳥人作甚?秋兒你說是不是?秋兒?”
低頭,卻見葉秋兒早帶著倦意和幸福的微笑沉沉睡去。
“這丫頭……”李無憂笑了笑,抬頭,眼光卻又落到那三十二字上。看了一陣,只覺這字狂則狂矣,其中似乎又隱含了一種寂寞蕭瑟之意:因劍指宇內,無抗手輩而寂寞;因世情看透,蒼茫天地竟無可於對話之人而蕭瑟。
越向下看,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寂的出世之念,慢慢充盈了整個心中天地,不知覺間,他已然長身而起,拔出無憂劍,照著那縱橫捭闔的筆勢,緩緩舞動開來,山洞中頓時劍氣驚雨。他越舞越快,似有驚雷霹靂,又似有春雨淅淅,片刻之間,卻又轉成龍嘯鳳鳴。
“縱笑今古,天地鬼神盡虛妄故可恃唯我;橫眉乾坤,聖賢哲達皆糞土而君子自強”這三十二字,直如龍蛇急走,遍遊他全身一百零八大穴。每一次出劍,都似重若千鈞,又忽地輕如鴻毛。轉合之間,眉發上指,肌膚間似有水銀流動,帶著一種入地引力,直若要將他引如阿鼻地獄。髓骨間,卻又輕氣上揚,似要帶著他乘風飛去。
初時他尚是以劍作刀,但漸漸的已經是刀劍不分,只是隱隱的一股刀意在劍中流暢。
葉秋兒被一陣時緩時急時重時細的銳風破空之聲驚醒,睜開眼來,卻見眼前瑞彩千條,霞光萬道,一人披頭散髮,藍衫飄飛,長劍咄咄,身形婉轉,縱躍飛騰,似欲乘風直上青天九萬丈。
她只覺得那劍勢時而如幽澗溪流潺潺,天上浮雲輕輕,時而卻又如奔雷急電,傾山移海,無形的壓力只將她逼得瘋狂後退,貼到牆角,運氣相抗。遠遠的,只見那個藍衫人影時而瘋狂,時而儒雅,時而憂愁,時而大笑。她忽覺得面上有蟻爬感,輕輕一摸,不知何時自己竟已淚痕滿面。
睥睨天下的傲氣,乘風歸去的逸氣,饒指斷腸的情意,交替佔據了李無憂的心靈,他鬚髮皆張,彷彿有洪流在肌骨間流動,帶得他全身每寸肌膚都鼓脹。
“李大哥!”葉秋兒忽然驚叫了一聲。
“可恃唯我!”李無憂忽地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電芒,猛地朝那石門劈去。
“轟隆!”一聲,石門成粉,眼前光華大盛。
李無憂踉蹌後退半步,支劍半跪,噴出一口鮮血,喃喃道:“好霸道的刀法!”
呆立半晌,他猛然想起什麼,回頭過去,卻見葉秋兒右手捂著左臂,滿臉痛楚地倚在遠處的洞壁,詫異道:“秋兒,你沒事吧?”
“你試試讓我砍一劍,看有沒有事?”葉秋兒沒好氣道,“還不過來給我上藥?”卻是她躲避不及,竟然被一道劍氣所傷。
李無憂傻愣愣地跑了過去,替她包紮起來。
好半晌,他才搞清楚狀況,暗自匝舌,這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