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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阿奕,用膳。”直到華歆出言提醒,凌奕才回神一笑,低下頭來用膳。那個眼神,讓他仿若看到了舊時的華歆。

一別經年,自從和順十五年他去華家觀禮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華歆,轉瞬六年,華歆竟也在不知不覺之間,同記憶中的那人重合了。想來也是如此,兩人本就是一個人。

然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華歆卻勾起了一抹莫測的笑容。

用過了晚膳,兩人便進了屋子,裕德知道兩人許久不見,必定有許多話要說,因此掌好燈之後,便躬身告退了。

凌奕看著坐在桌前,端著茶盞看著自己笑得眉眼彎彎的少年,心中嘆了口氣,道:“現在說吧。”

“說什麼?”少年一臉無辜地看著凌奕,似乎並不明白他的話。

“為什麼不著人通知我你出門了?為什麼一個人上路?還有……”凌奕看著他,目光深沉,“你鬢角的花苞去哪兒了?”

凌奕連發三問,讓華歆斂了笑容。他放了茶盞,手指輕點桌面,像是在考慮如何開口。少頃,他自懷中掏出一個玉瓶放在桌上,說道:“這是岐黃樓特製的隱梅膏,我身份特殊,未免多生事端,將它塗抹於花苞之處便可暫時將花苞隱藏十個時辰。”

“你一路走來就靠這個?”凌奕拿過玉瓶細看,又將其開啟,一股幽冷的梅香撲鼻而來。將東西放回原處,凌奕笑道,“怪不得各處的探子都不曾知曉華家少主出遊一事。”

“旁人不知道,你不是知道了?”華歆聞言一曬,調笑道,“這世上除了你,誰敢讓暗探在永安走動,父親也是偏幫於你,竟然也就許了。”

他自永安離去之後,留了無蹤常駐永安,又告知了華歆,同他說有些事情不便出面的,便可著了無蹤去辦。他本以為華顧會反對,誰知華顧不但點了頭,還給了無蹤進出華家的許可權,這卻是讓凌奕沒有想到的。

“你獨自出府,不曾告知族裡?”凌奕一挑眉,斂了笑容看著華歆,眼神之中大有探究之意。華歆同華顧之間父子情深,華歆又不是不知輕重的人,若是連華顧都不曾支會,必定是有什麼事情。

“你可還記得我出閣取字那年你託我送給父親的玉牌?”華歆點點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那上面刻著什麼,你還有印象麼?”

“自然是記得的。”凌奕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帶著些許疑惑問道,“怎得突然想起問這個?”

“三月前,永安客棧來了一批客人,於十裡松林外日夜遊蕩,幾次入林皆被擋了回去。”特意加重了客人二字,華歆勾起一抹冷笑,“一月前,皇帝的密令便到了安康外門,說是不日即會有密使到達,約父親一見,有事相商。”

華歆說著,捧著手中的茶盞垂目道,“我華家規矩,非請勿入。你雖同我相交,但是當年依了府中的規矩,父親是無論如何也會邀了你來觀禮的,當時我便奇怪,父親好似是看到那方玉牌之後才動了讓你來華家的心思。”他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抬起頭看著凌奕問道,“阿奕,你告訴我,你給父親的那方玉牌上是不是寫著一個‘歲’字?”

看著華歆的眼睛,凌奕心中苦笑一聲,卻還是慢慢地點了點頭道:“是。”

“那你可否告知我,那方玉牌你從何而來?”華歆的臉色一白,卻依然看著凌奕堅持問道。

“我師父交予我的。”凌奕見狀握住華歆的手,輕輕捏了捏,安慰道,“師父知我同你交好,便將玉牌給我,讓我有機會將它送還華家。”

“他可有說,那玉牌的來歷?”華歆任他握著手,也不在意,只是追問道,“你師父可曾同你提起這玉牌他從何得來?”

“他只說這是一位故人相贈。”凌奕看著他,眼神之中頗為擔憂,“可是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