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個冷血無情、毫無人性的傢伙。
歉疚洶湧而來,更甚於十年前……那種情緒已經很久未曾出現了,他將那種不該擁 有的感覺,深深埋藏在心底深處,只因在商場、在家族裡,心狠手辣是惟一存活的要件 。
稍早前與母親談話時得知,父親將一半遺產給了她,而其餘的財產則由其他子女平 分。
也是從母親氣得牙癢癢的神情,想必……父親對方昱棻的母親用情很深,捨棄了自 己的親生子女,而給外人一筆天大的財富,深怕他在身放之後會沒有人照顧這對母女。
所以母親信誓旦旦,非從她的身上拿回不屬於她的東西,而他即將是幫兇,但天知 道……他根本不想傷害她!
想見她!似乎只要見到了她,就能稍稍平緩地矛盾到難以招架的情緒。‘黎翰站起 身來,再也不想細想原因。就算是為了母親的交代也好,就算是為了自己的想念也罷, 他必須馬上見到她!
讓她簽署放棄繼承同意書,或是讓她嫁給你……突然,黎翰想到母親的提議。
希望這次他真能想到兩全其美的方法,讓他能保住母親的地位,也能將對她的傷害 減到最小。
打定主意之後,隨即驅車來到那條咖啡街,下了車後,黎翰掛上招牌的笑容,從容 的往咖啡館走去。
一進門,就見到她笑盈盈的臉,見她手上捧著不久前他請花店送來的粉色太陽花, 還有幾株特殊的初雪草,搭成一束脫俗的花束,像她的笑容,也像她對人毫不設防的態 度。
“謝謝你,我好喜歡。”她迎了上去,白皙的臉上綻放著讓人神迷的笑容,讓他心 口一震。
她那天真的笑容,讓他為了她唇邊的淺笑失了魂。
送花,只是一種手段;只是為了換得她的好感,卻沒想到……竟讓她感到如此的喜 悅。
“怎麼了?”她偏頭問著,唇邊的笑痕仍在,緊擁著花束的手,看得出她的珍視。
“可以出去走走嗎?”他靜下心神,揚起眸問著。
他已下定決心,在母親與昱棻之間,他無法選擇其一,所以,他決定選擇惟一兩全 其芙的方法,讓昱棻點頭嫁給他,同時保有母親卻也不傷害她。
昱棻點點頭,回頭朝同事說了幾句話,便朝著他跑了過來。
兩人並肩在綠意盎然的街道里走著。“今天是個適合散步的日子。”突然,她轉過 身,朝著他笑了笑。
他一愣,也跟著笑了笑。
“你看!”她伸出手來指著天空,笑容再燦爛不過,令他有些迷惑。
順著她指的方向,他抬起頭,只見藍色的天空裡,有幾朵飛散的雲朵,被頑皮的風 吹著,幻化著不同的模樣,吹拂在臉上的風,帶著些微的涼意,今天果真是個散步的好 日子。
“好一個不像夏天的午後。”他淡淡的說,已經很久未曾仰頭看過天空,他幾乎忘 記天能有多藍,雲能有多美。
“可惜了。”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神凝視遠方幻化的雲,語氣中有清晰可辨的 失望。
“怎麼了?”他好奇的問,還不曾見過她嘆氣的頹喪模樣。
“忘了帶相機出來,要不然,就能拍下這一切了。”看了他一眼,她又看向天邊, 似乎要將眼前美景記在心上。
“隨時都有云,為什麼要拍下來,你隨時可以出門……”多愁善感的女人,一如她 之前的天真。
“不會是一樣的。”她匆促的打斷,但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的意思 是說,其實任何時候,人事物都會因時因地而改變,若不趁著芙好的時候留下記憶,怕 是再也見不到了。”
就像她的喬孟哲……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