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頭瞧:“怎麼?在哭呢?”
她把臉一揚:“我哭什麼?我笑都來不及呢,他們要巴結你,所以連我都沾光,託你的福,我看我這次真的要化險為夷了。”
他一笑:“你明白就好。我只要讓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們就會給我幾分面子,你和你的華宇就有機會翻身。”她詫異地看著他,他微笑:“物有所值,你和華宇值得亮出我易志維三個字。這三個字可是金字招牌,千金不換,你打算怎麼樣報答我?”
她看著他,他還是笑得那樣惡毒,她心裡的冷一絲一絲地沁上來。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他的名字太值錢了,他昭告天下她是他的禁臠,所以她才被那群銀行家重新估量利用價值。他早就有預謀的,他早就算計好的,他不用真金實銀地拿出錢來,她和華宇就可以逃出生天。她打了個寒噤,好吝嗇的人!
像他這樣銖毫必計的精明商人,他一定會在她身上收回比投資多上十倍的利益才會甘心,他會要她做什麼?
晚上她睡得不好,早上起來就有了黑眼圈。對著鏡子想用眼影去遮蓋,刷上紅的也不好,刷上紫的也不好,總像是哭過一樣。發悶氣將小刷子一扔,打在鏡子上“啪”的一響,又彈到了地上。易志維在床上懶懶翻了個身:“怎麼了?”
她不作聲,彎腰去找那把小眼影刷子,不知掉到哪裡去了。這件睡衣偏偏又是件緊俏的樣式,腰間掐得恰到好處,她蹲在那裡,只覺得衣服束得人透不過氣來。
“找什麼呢?”他問,“大清早的,我以為我算是早起的人了,你倒比我起得更早。”
軟緞的拖鞋踩到小小的、細細的硬物,她移開腳,從地毯的長絨裡拾起那枝小刷子。
他起來了,看她繼續化妝,他問:“怎麼?沒睡好?”
她淡淡地答:“我擇床。”
他笑:“如果你提議去你家的話,我不會反對的。
她明知口舌上贏不了他,悶悶地說:“我該走了。”
“還這麼早,”他看了看錶,“陪我去吃早點打球吧。”
她從來對任何運動都不感興趣,可是他很有興致地花了一早上的工夫教她如何握杆。她知道他的用意,整個球場上,起碼有五位商界中人看得眼都直了。尤其是大利銀行的董事長何永基,最後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問:“這位是……”
易志維輕描淡寫地說:“我的朋友傅聖歆小姐。”
“哦!原來是傅良棟先生的千金。聽說華宇現在是傅小姐在打理?真是年輕有為。傅小姐這樣漂亮,又這樣能幹,志維,你真的好眼光。”奉承話說了一大篇,又問,“兩位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呢?”
不等她出聲,易志維就說:“我和傅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裂錦…凡夫俗子望塵莫及
何永基指著他笑:“老朋友了,還騙得過我?你從來帶女人來都是撇下人家,讓人家在一旁當觀眾,今天親自充教練,這位傅小姐可夠例外的了,還說只是普通朋友?”一見易志維繃起了臉,忽然恍然大悟,自己這麼說,不是在揭易志維的舊賬麼?難怪他不高興,這位傅小姐聽了,難免會吃醋慪氣,自己真是糊塗了。轉念一想,易志維緊張成這個樣子,傅聖歆在他心裡的地位可見一斑,連忙笑眯眯地的說:“傅小姐,別多心,我慪志維玩呢,他這個人向來專心,你應該知道的。”
等他一走開,易志維就笑著對聖歆說:“你現在如果找他貸款的話,我打賭他一定肯貸給你。”她知道他雖然講的是笑話,卻是實情,心裡就更覺得難受,別過臉去用球杆戳著草地。他知道她不喜歡和他說話,可是他偏偏就愛逗她:“怎麼了,啞巴了?”
他是她和華宇的大恩人,她不能得罪:“沒什麼。”
“那怎麼像受了氣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