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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玉龍的娘親就是老爺子的正妻,而錢玉龍的正妻同樣是江南豪族出身。換而言之,他的舅舅、大舅哥們都非等閒之輩,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親戚無形中的幫襯,還有天然的傳統大義名分,所以才會使他的錢家少主身份如此名正言順。

至於另外一個女人就是錢家老爺子的心頭摯愛了,同時也是錢玉樓的生母。也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錢老爺子對於這個女兒極為偏愛,若非她是女兒身,恐怕錢家老爺子還真有廢長立幼的想法。

錢玉樓也正是有此依仗,才敢屢屢對錢玉龍出手。

錢玉龍不是傻子,對於父親的偏愛,他可以不當一回事,他還不至於為了這種小事就要死要活,但是對於父親給予錢玉樓過多的權柄,他就不能不當一回事了——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如果錢玉樓做了錢家的家主,那麼不但是他這個兄長沒有活路,還有他的母親等人,同樣討不到半點好,以錢玉樓的心胸格局,其結果也可想而知。

故而這些年來,他與父親漸行漸遠。

在他看來,父親此舉無疑是給錢家埋下禍患。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可以由多數人對一家之主形成制衡,但是絕對不能將這個多數人的權力賦予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如此就變成了兩人針鋒相對的抗衡,試想如果一南一北有兩個皇帝,豈不就是劃江而治?所以這是在分裂錢家。

錢玉樓這些年一直為謀求家主大位而多方謀劃,錢玉龍也沒有閒著,除了在正道各宗身上砸下真金白銀下注之外,主要還是紮根於錢家內部,畢竟錢家是錢家人的錢家,而不是正道十二宗和邪道十宗的錢家。

從一開始,錢玉龍就分得很清楚,錢家之所以是錢家,不是因為誰的扶持,也不存在某種依附,錢家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倒,是因為他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外人,有平起平坐的資格。現在錢玉樓引來外敵,因為錢家本就不是她的,打個不甚恰當的比方,這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可是錢玉龍不能這麼做,如果他也引來外援對抗,那麼錢家就要成為正邪交戰的戰場,無論是勝是敗,都難逃衰落的格局。

故而錢玉龍不打算把這件事視為爭權,而是直接視為與外人裡應外合的背叛之舉,他要用錢家的力量去對付錢玉樓。

在此之前,錢家長老堂中的部分長老對於錢玉樓的行事也不無憂慮,所以他們與錢玉龍一拍即合,一起暗中策劃此事,只要將錢玉樓的罪名敲定,便可以說服其他長老,到時候整個長老堂一起向錢家家主施壓,就可以拿下錢玉樓,只要沒了錢玉樓,這些邪道中人就只是外患而已了,過去怎麼應付,現在還怎麼應付。

如果想得更深遠一些,錢玉龍的父親經過此事之後,也必然會威望受損,乃至於不得不放棄部分家主的權力,甚至有可能使錢玉龍提前接掌錢家大權。

聽到錢玉龍的話語之後,錢錦兒不由嘆息一聲:「我也沒想到玉樓她竟然會走到這一步,歸根究底,還是大哥太放縱她了,如果她肯本本分分為家族做事,以後的長老堂中總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第一百六十四章 推官漕幫

「為了一己之私,卻要將錢家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其心可誅。」錢玉龍語氣淡然道:「就算她坐上了家主大位,這錢家還是今日的錢家嗎?還是老祖宗留下的錢家嗎?怕是已經成了邪道五宗的錢袋子。」

錢錦兒又是嘆息一聲,轉身望向兩位供奉,道:「盛供奉,範供奉,就請你們二位將這些女子帶回長老堂。」

兩名供奉應是而去。

李玄都道:「這裡畢竟是江南織造局的地牢,方才還有一隻漏網之魚逃了出去,恐怕很快就會引來織造局的高手。」

錢玉龍展開摺扇,輕搖兩下,淡笑道:「不慌,說句大不敬的話,這金陵府是我們錢家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