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棚的棚頂,翻上去,再登上二樓窗臺,用手推推,窗戶被插死了。他用手肘一下敲破玻璃,開啟窗戶,終於跳進了二舍。
二樓裡還好,煙不是很多,能隱隱看見三樓的火光。方木用袖子捂住嘴,快步向三樓西側跑去。
三樓到處是火光,352附近的幾個寢室的門都已經燃燒起來。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皮肉的焦臭味。透過火光與煙霧,方木看見352寢室門口正蹲著一個人,小心地向裡面張望著。方木小心的靠近,藉著周圍的火光,方木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是吳涵。
儘管在心中早有準備,可是,當方木真的面對他的時候,他還是失聲叫了出來:
“是你!”
吳涵猛地回過頭來,看到是方木,面色反而變得沉靜。他皺著眉頭打量著方木,彷彿他是一個打擾了晚宴的不受歡迎的客人。
“你真是越來越讓人討厭了,方木。”
他緩緩的站起身,用一個誇張的邀請動作指向仍在燃燒的352寢室:“怎麼樣?壯觀麼?”
方木這才注意到,在被火光映亮的352宿舍裡,躺著兩個已經被燒得蜷曲起來的人。
方木的嘴唇顫抖起來,他用一隻同樣在發抖的手指著那兩個仍在燃燒的人說:“他們……他們……”
吳涵平靜的說:“是老四和王建。還有她。”他微笑著朝對面的牆垛努努嘴。
那裡躺著一個渾身焦黑的人,從身上還沒完全燒掉的毛衣和身形看,是孫梅。
方木背靠著樓梯扶手,勉強讓自己站直。
“為……為什麼?”
吳涵聳聳肩,“為什麼?那要問這個蠢女人了。”他彷彿在自家後院散步一般輕巧地走到孫梅的屍體旁,用腳踢了踢她的身體,聲音卻驟然低了下來:“那是上學期的事情了。她要告訴我一件不該被別人知道的事情,就寫了封信給我,還自作聰明的塞進了我的書包。結果我沒看到那封信,當天我去圖書館還了一本書,我想,那封信就夾在那本書裡了。”
“《國際經濟學與國際經濟政策》?”方木脫口而出。
“是的。”吳涵說,“其實你猜對了,那張借書卡就是死亡借書卡。”
方木飛快的回憶著那張借書卡上的名單:高國棟、王培、齊新、劉柏龍、廖闖、鄒奇、吳涵。然後是周軍、賈飛飛、劉偉麗、陳希、方木、王建、祝承強。
“第七個,”方木聲音嘶啞的說,“你是第七個讀者,之後的人都要死對麼?”
吳涵搖搖頭:“你別傻了,當我去圖書館查那本書的時候,我後面的讀者只有周軍、賈飛飛和劉偉麗。我在那本書裡沒有找到那封信,我想,那封信一定被我之後的某個讀者拿走了,而之後不久,我就被基地班莫名其妙的刷了下來。我知道,一定有人用這封信在背後捅了我一刀。而且,”他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他打算讓我繼續蒙羞!”
“那其他人呢,他們不可能看到那封信,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因為仇恨?”
吳涵似乎無可奈何的笑笑:“我的天,方木,以你的智商,我真的很難與你溝通。我曾經以為你比其他人要聰明,你讓我失望了,親愛的朋友。”
“當然不是因為仇恨,”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高傲的憐憫,“因為我後來找到那封信了。”“什麼?”方木睜大了眼睛,“什麼時候?”
“殺死劉偉麗之後,無意中在我的床底下發現了。”
“我不明白。”
吳涵大笑起來,彷彿面對的是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他甚至笑得咳嗽起來。
“因為你啊,我親愛的朋友。”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我?”
“對,因為你發現了那張借書卡,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