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這般說著唐山的同時,何嘗不是在說自己?
她這般的設計,這般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為了報復那一家三口,這般做真的有意思嗎?最後,她又能得到什麼?她此刻心中這般問著自己,可惜卻是得不到絲毫答案。但,若是不這樣做,她活著又有何意義呢?
唐山靠在牆上,過了一會,覺得身子好受了一些,這才站直身體,背脊挺直的離開了這裡。經過唐初雪身邊的時候,並不做任何停留。
唐初雪面上一涼,風輕輕吹過,她伸手抹去,觸手冰涼,她竟然流淚了。
原來,她也是會流淚的,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
而此時,白家內,安言對著唐山發作完,再次回到了白氏的床邊。可是,這次她卻是再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了。她茫然無措的坐在那裡,眼淚控制不住的一直滑落下來。她伸手去擦,卻是怎麼也擦不掉。
一邊的蘇三看得心口一陣劇烈的縮痛。他笨拙的伸出大手,用袖子去輕輕的給她擦眼淚。安言感覺到眼角有輕輕的疼痛,淚眼朦朧的轉頭去看,就對上了蘇三那雙佈滿疼惜的眼眸。那麼黑,那麼深邃,讓她的眼淚掉落得更兇。
蘇三輕輕的將安言擁入懷中,“沒事的,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他笨拙的不知道此刻要說些什麼才能夠安慰懷中柔弱的小人,讓他殺人打人都是小意思,但是讓他救人,他實在是束手無策了。
安言伏在蘇三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的,似乎要將滿心的委屈和悲傷都哭出來才好。
她真的很難過,早上一切不是好好的嗎?她還在想著,她要著手調理自己的身子,希望能夠早日懷上蘇三的孩子,讓家裡更加熱鬧一些。可是,為何在她最幸福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氏是她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是失去了這麼一部分,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活下去。
想到這些,安言在蘇三懷裡再次哭得不能自已。
聽著那難過的哽咽,蘇三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不斷的收緊力道,將她更深的揉入懷中。似乎,只有這樣,她心裡才能夠好受一些。
這一晚上,安言哭了很久很久,哭道最後累了再也哭不動為止。
蘇三看著懷中哭累了,已經昏睡過去的柔弱身影,眼角眉梢皆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和心疼。
他不敢將小女人抱回房間,只能坐在那裡,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小女人躺得更加舒服一些。而他自己則是繼續守著,目光落在床上的白氏身上。只要白氏一睜開眼睛,他就喚醒安言。
次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進來的時候,安言猛然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她眼中漫過無數的惶恐不安,“孃親,孃親……”
她無助的喊著,目光無措的四處看著。
“沒事,孃親躺在床上。你看,還在床上呢。”蘇三連忙出言安慰,更是伸手輕輕拍著安言的背脊,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輕的哄著。
安言這才冷靜下來,轉頭看向床上的白氏,顫抖的伸手去碰了碰白氏的鼻息,發現還有。雖然很微弱,但至少代表還活著不是。安言只覺得一陣悲傷從心頭髮出,她多麼希望一醒來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那該多好?
可惜,這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孃親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甚至時刻都會有離開的可能。每每想到這些,她整個人就痛得忍不住全身戰慄不已。
白家的人也是在外面守了一夜,早上的時候秀娘和柳氏兩人商量了一下,還是去廚房做飯了。雖然吃不下,但好歹還是要吃一點。不然大家要是都病倒了,到時候誰來支撐安言,誰來支撐白家。
果然,早飯做好了,大家都吃不下。
是在秀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