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拿凳子。老王瞧見他,終於想起我們,在別的班借來鏟子,傳授了技術與工具,叫他回來支援我們。
此時任何一個崗位的同學都完成了任務。我是腰痠背疼手抽筋,一心想著快點結束眼前的一切,回家吃飯。
人類有了聰明大腦之後進化與發展是必然的。假如沒有鏟子,在遇到膠水、玻璃、紙多次之後總會有人願意發明鏟子。
紙被水浸透,用鏟子瘋狂橫掃,掉了。完事兒了,放學了,回家了。
街上的柳樹像遭了SAS,早已失去活力顯得疲憊不堪,葉上掛著灰,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不動無精打采地低垂著。
正午灼熱的陽光直射在慘白的水泥道上,映出白花花的一片。
我和大亮坐在衚衕口的石頭上,被房子的陰影所庇護,嘴裡啃著冰棒兒得以尋得幾許清涼。
一輛挖掘機在百米外的工地裡四處穿梭,為非作歹,時不時的挖個坑埋點土,證明給工頭,自己正在盡職盡責。
“這天可真夠熱的”大亮嘟囔一句
“太陽發燒了”我說。
“嗯呢”大亮用力吮口冰棒兒說:“快打120上去給它扎兩針降降溫。”
“太陽要滅了,咱全得滅。”
大亮笑笑,望著塵土飛揚的工地,咬下一塊冰嚼得“咔咔”響。
“要是咱倆還在一個學校一個班就好了”我說。
“嗯”大亮應了一聲“可惜啊。”
“你現在都和誰在一班呢?”
大亮嚥下嚼碎的冰塊,頓了頓,哈口氣說:“李X張X宋XX。”
“李X也在你班啊,他還欠我幾本碟子沒還呢,放假前借的西遊記,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了,還有陸X也在我這借了好幾本,人都沒影兒了。”
“那完了,這輩子算是要不回來了,跟他要他也地說丟了啥的。”
“嗯,人心險惡啊。”我發出感慨。
“你們第一節體育課是室內的吧。”
“嗯呢。”
“你們學校老師咋樣。”
“還行吧,挺好的。”
“我們學校老師嗷逼狠。”
“是嗎?”
“我們昨天體育課,體育老師在班裡一頓嗚了。張X在第一排就在那說話,老師讓他別說他沒叼人家,還在那嘮,後來讓老師拽講臺上這頓揍,鼻子都幹出血了,當時張X就爬那不動彈了。”
“然後呢?”我問
“然後就讓班長給送醫務室去了,今天上午張X帶他叔去了,把我們班玻璃都給砸了。”
“要是砸的是我們學校光榮榜的玻璃就好了。”我齷齪地說。
三
軍訓,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在電視上看過軍隊,紀律嚴明訓練有素,邁方步,抗大槍。我想:學校的軍訓也應該很嚴格吧。
在下午的後兩節課,我們被髮配到操場。班長在前面指揮我們分成四組,按身高從高到低排列。我很自覺地站在隊頭。隊尾有兩個男同學相互指責對方妄自尊大,欲蓋泥章。他倆是同桌,坐在第一排,倆人的身高不相伯仲,都挺矮。倒不是認真的攀比,就是趁老王不在,瞎扯淡。倆人背靠背讓旁邊同學說句公道話,到底誰高。班長瞧見隊尾一片喧囂,便去探個究竟,得知了具體情況之後,指著其中一哥們兒說,你上後面那排站著去。如此,兩人包攬了兩支隊伍的盾後工作。謙讓果真是美德。
訓練我們的是本校的體育老師。三十多歲,身體有些單薄,濃眉大眼,精短的頭髮,看上去很精神。到我們面前一亮相,便開始唾沫橫飛地講話。講完之後奮力嘣出兩個字“報數!”
我愣了愣,隨即高呼“一!”旁邊同學緊接著“二!”後面“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