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一次。
“我上去了。”元午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開啟了車門。
“嗯,”林城步看著他,想想又拉住了他的胳膊,“元午。”
“怎麼?”元午關上了車門。
“你有什麼想法嗎?”林城步問。
元午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現在還沒有,亂得很。”
“好吧,”林城步笑了笑,“對了,我明天上班的,你晚上打車去18號吧。”
“嗯。”元午應了一聲。
林城步在他伸手開車門的時候湊過去,扯開他的口罩,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晚上別吃泡麵啊。”
“……知道了。”元午拍了拍他的臉,下了車。
林城步沒有在樓下多待,看著元午進了樓裡之後他就把車開走了。
這會兒回家沒什麼事兒可幹,他也不想一個人待著,車直接拐了個彎,往18號的方向開過去。
這會兒差不多是江承宇起床的時間了,他沒有什麼想跟江承宇聊的,但是他想待在一個有熟人又不會被人特別注意到的地方待著。
18號最合適了。
他把車挨著江承宇的車停好,下車的時候發現江承宇的寶貝車前擋玻璃有些觸目驚心。
估計是被人砸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裂紋像四周延展,宛如一朵盛開的大喇叭花,林城步數了一下,一大三小,一共四朵。
本來他覺得江承宇跟常語應該是槓著槓著就槓一塊兒去了的型別,但現在看這架式,他又覺得自己判斷是不是失誤了,這倆打得跟真·仇人似的。
這會兒酒吧還沒有營業,林城步從後門進了走廊,直接到了江承宇辦公室,打算跟他打個招呼就自己去吧檯弄點兒喝的。
結果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裡邊兒哐啷一聲,接著是各種唏裡嘩啦瓶子杯子落地的聲音。
他想敲門的手停在了空中。
聽這動靜,不像是在打架,也不像是有什麼爭執……林城步輕手輕腳地順著走廊往大廳去了。
這麼狂野,估計都幹到茶几上了。
大齊在吧檯擦杯子,看到他過來,有些意外:“林哥怎麼這個點兒來了?”
“沒地兒去,”林城步坐到吧檯前,“給調杯喝的吧。”
“好嘞,”大齊笑了笑,“不過我這水平你可別介意,你天天喝著他的特調呢。”
“不會,”林城步往吧檯裡面看了看,“有點心?”
“嗯,承宇哥叫餅屋送來的點心,”大齊說著突然就笑了,“不過這會兒也沒法拿給他,就擱這兒了,你吃嗎?”
“吃,咱倆一塊兒吃,”林城步把點心盒子拿了出來,“是不是常語過來了?”
“是,”大齊放低聲音,“拎著根棒球棍進來的。”
“我操,”林城步咬了一口餅,“他倆要真最後走一塊兒去了估計得坐著輪椅談戀愛。”
“我看也是,”大齊笑了半天,“還是你跟小午哥比較消停。”
是麼。
比較消停。
林城步拿著酒杯坐到了角落的那張桌子後面。
比較消停。
他苦笑了一下,這麼消停下去的結局是什麼,他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大齊調的酒味道也還不錯,林城步慢慢喝完了之後覺得心裡一直堵著什麼地方稍微舒坦了一些。
他拿出了手機,開啟電話本,手指一下下劃拉著往下翻,最後停在了一個名字上,猶豫了能有五分鐘,螢幕亮了黑黑了亮無數次之後,他手指點了下去,有些緊張地聽著撥號音。
那邊接起電話之後,他差點兒又想掛掉。
“喂?哪位?喂?”那邊問了好幾聲。